提了一些意见后,演播厅里就开始准备倒数。
何砚州退到人群外,眼神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然而看了一圈,都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何砚州找不到人索性专心督察节目,只是他的眼神离开人群转向角落时,一个躲在暗处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虽然灯光昏暗,但她的身影在何砚州眼里却是一清二楚。
她站在角落,倚靠着墙壁,眼神空空地望向演播台上的主持人。
过了一会,她似乎是没有了力气,直接蹲坐在了地上。
她用双手环住自己,在明暗交界处,仿佛世界只剩她一个人。
何砚州收回眼神,大步向她走去。
然而,对方却是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向另一侧的出口走去。
何砚州加快了脚步,跟着她一前一后打开了那扇门。
门对侧是大楼的安全通道,他来到通道口的门前,搭上把手正要开门却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啜泣声。
何砚州的手从把手上离开,他站在门前心中五味杂陈。
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他,在别人难过的时候不要上前打扰否则会让他人难堪。但不知怎么的,他的内心仍驱使着他打开面前这扇门。
权衡之下,何砚州敲了敲门,而后才打开安全通道的门。
坐在台阶上的景岚红着眼眶,看见是自己,她慌乱地抹去脸上的眼泪。
“何…何部长。”她哽咽着,“你怎么会……”
见她这副模样,何砚州只感觉心中像堵着块石头一样。
他蹲下身,与她平视。
“怎么哭了?”
“没什么。”
女孩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真实一些,但那双婆娑的眼睛却拆穿了她的虚伪。
何砚州一时半刻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平常在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此刻变得一无是处。
他无言地看着她,抬手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泪。理智与感性交战了一番后,还是压下了这冒犯的想法。
最后何砚州还是决定坐在她身边默默陪着,只要她开口他随时都在。
良久,景岚终于说出了自己酝酿许久的台词。
“部长,你不开心的时候会怎么做?”
何砚州看向她,“看书工作,总之不会让自己闲下来。”
“可我已经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但心里总感觉有根刺扎着,又痛又难受。”
“那你能尝试着把刺拔出来吗?”
景岚摇了摇头。
“或许你可以从它的根源上试试。”
“我试过,没有用。”景岚站起身,“或许这就是生活吧。”
何砚州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忽然感觉到失落,现自己好像什么都帮不到她。
“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我会尽可能帮你的。”
景岚望着他,既然对方都话了她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部长,我…”她叹了口气,“算了,部长,我先回去工作了。”
她佯装着要离开,但在转身的时刻何砚州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走到她面前,轻轻将人搂进了怀里。
“我希望可以给你力量拔下那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