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景岚是代表汪致梅来的,何家两兄弟面上都露出不同程度的诧异之色,只有何均良不露声色。
“汪书记想怎么合作?”何均良首先反应过来。
“不知道您记不记得,二十年前海市一家科技公司被爆出税务问题,当时的涉税金额高达四千五百万,后来这家公司的负责人不久后就在牢狱中离奇自杀身亡。”
何均良还在回忆,何言礼就已经记起来了,“我记得,案卷里写的是自杀,但实际牢房里没有任何可以自杀的工具,所以情况很可疑。”
其实这件事情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就是有人要封他的口,所以制造了这一起事件。
但景岚现在提起来,必定是有原因的。
“汪书记的合作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何砚州隐隐察觉,她这次找来事情可能不简单了。
“何先生请别着急,在谈合作之前,我想先问何书记一个问题。”
听到何先生这个称呼,何砚州眼神颤动了一下。
他推了推眼镜,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请说。”
何均良的目光仔细观察着景岚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但她的从容淡定让他看不透她的底牌。
景岚直直迎上他的目光,“您还想更进一步吗?”
此话一出,原本还淡定的何均良眼中也下意识流露出惊讶的情绪。
“景小姐,你知道再往上一步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景岚弯起嘴角,“所以您想,还是不想?”
她的态度算不上好,但她说出的话让何家的人下意识忽略了这点小事。
何均良朝大儿子看了一眼,有些事他自己不好过问。
“现在的几位领导都没有要退休的想法,就算想往上走也没有路可走,景小姐这个问题有点多余了吧。”
何砚州知道她来问肯定是带着方法来的,但现在他们家在她面前处于被动状态,一切都是茫然未知。
这不仅是面子问题,更是在于谁拥有主动权,谁才能有书写合同的笔。
“我想何书记也应该明白,我今天找您合作必定是带着办法来的,所以麻烦您只需要告诉我,想,还是不想?”
“想,合作就有的谈。不想,今天就当是我冒昧打扰了。”
景岚当然也深谙谈判的规则,现在是她上面送他们一个天大的好处,态度必定强硬。
而且,这种在上位待久了的人总是会下意识地强压人一头,摆一摆架子。
景岚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走到今天不是为了做小伏低,看人脸色的。
“景岚,事关重大,我爸他也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何言礼见父亲不说话,便出声提醒了一下她,让她不要太冒犯。
“我知道,何书记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景岚笑着说。
书房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几个人各有各的心思。
景岚盯着面前的水杯,平静的水面突然惊起了一丝波澜。
“汪书记需要我做什么呢?”
何均良虽没有正面回答,但已经明示了自己合作的意愿。
见状,景岚从包里拿出一张储存卡放到桌上推到了何均良面前。
“查。”
一个字,何均良便对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