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招,游街示众!第二招,严刑拷打,逼问同伙……”赵东阳眼神绝望,喃喃自语:“我完了!我完了……”
除非赵嘉仁有心放他一马,为他求情,否则他大概率也要被抓。
作为那些佃户的地主,他说他清清白白,不是同伙,但谁会相信呢?
王玉娥连忙出主意:“孩子爹,你赶紧去我娘家躲一躲!等避过了风头再回来。”
正这么说着,马蹄声惊动他们,往窗外一看,骑马的官兵已经上门来了。
赵东阳吓得瑟瑟抖、六神无主,即将被官兵抓去蹲大牢,这是人生头一次。
王玉娥急中生智,把他拉去卧房,道:“赶紧躺床上装病!等会儿我用银子救你!”
赵宣宣轻声道:“风年,领头的人是霍捕快,咱们出去会会他。”
她和唐风年并肩走到堂屋的门口,面对十来个骑马、配刀的官兵,他们表面沉稳,心里免不了忐忑。
幸好霍捕快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反而有几分客气,下马走过来,道:“赵姑娘,唐公子,赵地主在家吗?”
赵宣宣微笑道:“霍捕快,请进屋喝茶。我爹中暑,正在养病。”
霍捕快强忍住怜香惜玉的想法,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县太爷请赵地主去衙门问话,此乃急事!请赵地主无论如何,都要跟我走一趟。”
所谓去问话,就是去招供,不肯招,就严刑拷打,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
赵宣宣眼睛红,泫然欲泣,捏紧拳头,咬牙忍耐,哪里舍得爹爹去遭这个罪?
唐风年抱拳施礼,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请霍捕快进屋,亲眼看看我岳父,看他是否能出门?”
霍捕快道:“你带路。”
唐风年领他去主卧,去赵东阳的床前。
赵东阳正躺在床上装病,瑟瑟抖,打摆子。他满脸水珠,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茶水。
王玉娥见没有外人,直接用双手捧起一个钱袋子,恭恭敬敬地递到霍捕快面前,道:“我们病急乱投医,请霍捕快帮忙。”
霍捕快压低声音,道:“我有心帮你们,不需要贿赂!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免得被别人看见,变成把柄。”
王玉娥犹豫片刻,打量霍捕快的神色,不确定他是真话还是反话。
赵宣宣悄悄扯一下王玉娥的衣袖,小声道:“娘,收起来。”
王玉娥听话照做。
床上的赵东阳颤抖得越来越剧烈,霍捕快一边打量他,一边挑起眉梢。
作为捕快,他见多识广,装病在他面前只是小菜一碟。如果他真的铁面无私,甭管真病还是假病,只要不是立马就见阎王的急病,他都不会心慈手软。
王玉娥生怕露馅,解释道:“霍捕快,我夫君真的病了。中午佃户们闹事,他也是事后才知道。”
解释就是掩饰,此地无银三百两!霍捕快不为所动,道:“不用磨磨蹭蹭,我直接告诉你们,那些佃户虽然挨了板子,但没人拖赵地主下水。赵地主可以放心大胆地跟我走一趟,对县太爷恭敬一些,拿出认可田赋的态度来,去给佃户们善后即可。”
这时,赵东阳的牙齿咯吱咯吱响,打摆子打得像筛子筛糠似的,可见他内心有多害怕,显然不敢相信霍捕快的话。
唐风年主动挺身而出,再次抱拳施礼,道:“霍捕快,我代替岳父前去衙门,亲自向县太爷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