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妞妞和洋洋小时候,是王俏儿亲自照顾他们,给他们换洗尿布,哄他们睡觉,哄他们不要哭……
回想旧时光,再琢磨妞妞和洋洋长大后的区别,王俏儿有些唏嘘,小声安慰:“妞妞,再过几年,等你成亲了,就可以自己当家,自己做主。”
这是她的经验之谈。
以前在娘家做姑娘时,她的处境比妞妞更糟糕。
那时候,王舅母经常骂王俏儿懒,甚至还说她长得不好看,肯定嫁不到好人家。王俏儿被骂哭之后,甚至半夜离家出走,跑去赵宣宣家里。
如今再回想以前,再把以前和现在做对比,王俏儿扬眉吐气。
她出嫁后的日子越过越好,如今再回娘家去,王舅母不敢骂她,反而有点刻意讨好她,怕得罪她和赵理。
平坦的好路是自己走出来的,面子也是自己挣来的。
王俏儿说这番话时,心里有底气。
妞妞才十二岁,觉得距离自己成亲,还有好久好久,而且她害怕成亲。
她又凑到王俏儿耳朵旁,说悄悄话:“小姑,我不敢成亲,怕嫁错人。”
“我听说,以前我两个小姨经常挨打,女子打不过男子。”
王俏儿捏一捏妞妞的手,眼神坚定,不假思索地道:“你姑父从来没打过我。”
“只要找对人,成亲就不可怕。”
“而且,就算找错了,还可以和离啊。我听姑母说,在京城时,教乖宝和巧宝画画的女夫子就和离了。”
“她和离之后,日子反而过得更好。”
“不要怕,挑个合适的好人就行。”
妞妞深呼吸,点点头,心里反而沉甸甸。
她现,小姑说的话和她娘说的话不一样。
王俏儿的话更轻松,而韦春喜每次聊到女子嫁人的话题时,话语总是散苦味,仿佛瓦罐里倒出来的药渣。
“吁——”
赵理让牛儿停下,到王玉安家门口了。
他扶王俏儿下车,王俏儿把礼物提去屋里。
赵东阳一看见赵理就高兴,因为他与老实憨厚的王玉安没有什么话聊。
赵理不一样,赵理说话有趣。
“姑父红光满面,哈哈。”
赵东阳抚摸胖肚皮,笑道:“孩子奶奶大慈悲,今天中午准许我喝点甜酒。”
“好久没喝了,一喝就上脸。”
另一边,王老太拉着王俏儿的手,笑眯眯,问:“你们怎么不早点来?吃过饭没?”
王俏儿笑着点头,大大方方地道:“午饭早就吃过了,我和赵理特意来陪奶奶和姑母吃晚饭。”
王老太道:“晚饭……还早呢,不急。”
王玉娥和王俏儿也有很多话聊。
另一边,赵理突然拿锄头,带李居逸、乖宝、元宝等孩子去田里挖泥鳅。
李居逸吃惊,又好奇,问:“泥鳅不是属于鱼吗?”
“这田里没有水,泥鳅还活着吗?”
赵理大笑道:“放心,等挖出来,你就知道了,泥鳅活蹦乱跳。”
他挖啊挖,根据经验,观察泥巴,寻找泥鳅钻出来的小孔。
几锄头下去,他确实挖到泥鳅了,但不小心把泥鳅腰斩。
他依然把斩断的泥鳅捡进桶里。
李居逸观察一会儿,觉得有趣,拿着另一把锄头,亲自动手。
赵理告诉他,找泥鳅的诀窍,并且说道:“等春天犁田后,土松了,田里又有水,那时候的泥鳅更好捉。”
“用大蒜叶和辣椒一煮,味道鲜美极了。”
七宝却与他爹唱反调,大声道:“泥鳅不好吃,刺扎舌头和嘴巴。”
显然,他被刺扎过。
他说完之后,还特意与方哥儿嘀嘀咕咕,进行交流,取得方哥儿的认同。
乖宝也试着用锄头挖泥鳅,好几次不小心把泥鳅挖断,她于心不忍,于是不再着急,慢慢挖,反正不缺这一口吃的。
元宝蹲在不远处,搂着七宝和方哥儿的小肩膀,免得他们乱跑,恐怕被挥舞的锄头伤到。
元宝基本上不干农活,因为王俏儿不让她干,而且总是告诉她,干农活会被太阳晒,晒黑就不美了,还容易长斑,容易被虫子咬。
王俏儿甚至还拿自己和赵宣宣举例子,说她从小干农活,所以没有赵宣宣美。
在耳濡目染之下,元宝从小就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