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小孩子玩水,不幸溺水。
比如,某些茅草屋突然塌了。
……
家塌了,绝对是大事。
唐风年一听见这种坏消息,必然带上官差,亲自骑马去看看。
帮忙安顿,帮忙重建新家。
与此同时,唐风年未雨绸缪,巡视河道,要求把部分河堤加固、加高。
修河堤,必然动用人力物力。
那些被迫服徭役的百姓因此骂骂咧咧。
“吃饱了撑着。”
“当官的上下嘴皮子一碰,反正他不用干活。”
“哎呀,累死了。”
……
唐风年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埋怨,以前在田州时,百姓一听说服徭役,就骂当官的。
他已经习惯了。
反正,只要你足够强大,唾沫星子就淹不死你。但是,如果不提前防范洪水,即使是巨人,也可能被洪水冲走。
孰轻孰重,唐风年拎得清。
但是,几天之后,下游的某个县令写信骂唐风年。
信上说,他那个县天天出太阳,本来一滴雨也没下,却偏偏洪水,然后指责唐风年,说洪水是从成都府流下去的,要求成都府赔偿那个小县城损失。
那县令姓洪,口才颇好,说成都府如此富裕,却为富不仁,祸害他那个贫穷的小县城。
洪县令又在信上哭穷,甚至附赠一个账本,记录那个穷县城的洪灾损失。
唐风年看完信函之后,啼笑皆非,把石师爷、蒋大人、江大人等人叫过来商量。
几个人轮流传阅那封信。
蒋大人啧啧几声,道:“洪县令的笔杆子堪比刀剑,骂得忒损。”
江大人整理阔大的衣袖,道:“不必理会他。”
“上游的水泄到下游,是老天爷的杰作,并非咱们定的规矩。”
“他应该请求朝廷赈灾。”
唐风年眼神冷静、深邃,道:“本官倒是能理解他。”
“朝廷太远,远水暂时解不了近渴。”
“请求赈灾的奏折送往京城,一去一回,要两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