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拐角处。
李涛走到窗边,看着落日西陲,突然捂住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眶通红。
当年那个因为贫穷而经常被老父亲带回家里蹭饭,会喊自己哥哥的流浪小孩,历历在目……
李涛深呼吸,轻轻闭了闭眼,对着西方落日深呼吸:
“赞美太阳,晨曦永恒!”
…………
“徐束先生,我就送您到这里,欢迎您以后常来天文会,愿列阵子庇佑您!”
女侍者小喻右手捶胸,十分礼貌对着徐束弯腰鞠躬道,将他送出了天文会大厅外。
还挺客气……徐束点了点头,看了下宛如大学文艺社团汇演的大厅里那种宛如超脱世外的清闲写意,眼底闪过一丝艳羡后,快速离开,主动替他们关上了门。
啪嗒!
门一关,隔绝了内外。
琴瑟和谐的大厅内,依旧是琴声阵阵,书声琅琅。
为首的那位老头画家本来在窗边坐着,从背后看像是在观查西边日落、东边月升。
他耳力惊人,听到了一声门响,忽然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如梦初醒。
接着,他先是环顾一圈大厅,但什么也没发现。随后若有所思,开悟了一般,刷刷刷地就在画纸上挥毫泼墨,大笔刻画,引来不少学生围观。
就在这时――
“啊~”
他发出一声惨叫,两颗眼球一下子噗嗤爆开,红白一片,染红了画卷!
然后躺在地上不动了,昏死过去。
场内先是落针可闻地那么一静,紧接着便热闹起来。
学生们大声疾呼,奔走相告:“不好啦不好啦!韩大师受伤了!”
“快来啊!”
“老师们,快救命啊……”
一时间好多人尖叫起来。
不一会,三个“知乎者也”说得正起劲的儒生打扮中年人就围了过来。
一个说:“打电话叫药师协会的人把他抬走……要不你们抬他过去。”
另一个说:“没事没事,同学们不要惊慌,韩大师经常泄露天机,平时爆点眼睛啊嘴巴什么的是常态,大家以后记住了,天机不可随意泄露的,你们观星写?、拓印刻章时,都小心点,别看到什么都画下来……”
最后一个则是走到画前,激动地搓搓手道:“每一位画家的作画,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是勘破天机的预言之物!韩老多日不作画,今天居然能妙手偶得一幅,快,机会难得,看看他画了啥!”
();() “说的也是!”
一群人,男女老少皆有,打扮的要么像古代书生,要么像现代社会的学士,纷纷聚集在了倒在地上的韩墨旁边,向他的画作看去。
――很抽象的一幅画,应该是在描绘早上太阳升起的画面。
画上简易的有大地,有山川,有围墙,有废墟,甚至还有浓浓的一竖,用来象征星塔,许是用力过猛,这一竖歪歪斜斜的。
这画没算彻底完成,太阳只来得及画个轮廓,好在里面全是韩大师喷出的血,刚好填充成了红红的一轮,只不过还有些灰白的浆液粘在上,形成扩散朝霞似的形状,显得有些诡谲。
一群人看得云里雾里。
“这预言什么意思?老颜?你和韩老聊天最多,你能看出什么来”
“你怎么胡乱污蔑人!”
“太阳升起?这算什么预言”
“也算吧,毕竟太阳每天都会升起?”
“这老头,闲着无聊吧?画太阳?散了散了,这画一文不值!”
说话间,颜姓教师联系上了统辖局另一头的单位:“在?派个三阶的戏命人过来,韩老眼睛爆浆了……哦哦,今日尊者在?那就麻烦代为传达,有劳尊者了!”
见事情有了定论,学生们作鸟兽散,该去弹琴弹琴,该下棋下棋。
等大家都离开了,三个儒衫中年人互相对视一眼,突然动作急促起来,纷纷蹲在地上,一下子就把眼窝变成血洞的韩墨给搬进旁边的封闭房间。
那副‘一文不值’的画,也被带走,翻个面压在桌上。
“你们说韩老刚刚究竟在星空上看到什么了?”
“鬼知道?”
“画这玩意看不懂啊……总之先让尊者来了救他再说。”
三人俱是一脸凝重的表情。
刚才的无所谓,自然是为了不让学生们害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