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闻言,不由大喜,连忙请他带路。
施德上人道:“你到我背上来,我带你前去。”
许应笑道:“大家同为道友,何必如此?”
施德上人笑道:“我日常给道隐老贼做坐骑,习惯了,早已忘记这是自贱。不知恩公去寻道皇,所为何事?”
许应道:“我打算去元始道殿,学习元始的道法绝学,怎奈道皇总像是避着我一般。”
施德上人笑道:“原来如此。元始道殿我有机缘见过一次,只是不知如何进去。上次我驮着一个年轻人,将他送到道皇这里,有缘看到道皇开启元始道殿,让那年轻人进去学习。”
许应心中微动,道:“那年轻人是谁?”
施德上人道:“道盟主,长孙圣海。”
许应错愕:“长孙圣海也在宇宙坟场中?他进入了元始道殿?”
他既是为长孙圣海开心,又不觉生出一股妒意。
长孙圣海能有这份机缘,自然修为大进,道法精深,有着更高的成就。但道皇见到长孙圣海,便让其进入元始道殿,自己却始终不得进去,令他颇为嫉妒。
施德上人引领许应一路向坟场深处走去,突然停下脚步,向许应道:“恩公在此稍候,我去去就回。”
许应停步,只见这驴子一溜烟奔向一片仙宫,鬼鬼祟祟的张望一眼,随即身形化作青烟钻入仙宫中。
许应翘首张望,过了片刻,便见那驴子从宫中溜出来,提着大包小包,塞到自己的大道宇宙中。
许应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施德上人,你这是?”
施德上人昂昂的笑了几声,道:“这里是元义道祖的仙殿,我与元义道祖颇为相熟,曾经被他骑过。他如今在炼宝,所以我来寻点宝贝儿花差花差。”
大钟叫道:“上人,你分明是趁元义道祖在炼宝,偷他的宝贝儿!”
施德上人不悦道:“什么叫偷?骑了我,不得给点钱财?不给的话我去拿,算偷么?我家道隐老爷死了,我在坟场没有立足之地,趁着他们无暇旁顾,我从他们家拿些自己的东西,去外面快活,也要被非议么?”
大钟向许应道:“阿应,这位失德上人缺了大德,他会不会是偷道皇的东西被发现,才被拴起来?若是咱们和他一起出没,被人发现,会不会以为咱们是给他把风的?”
路途中,驴子又去偷了几家元始的道场,手段高超,许应也不禁有些迟疑。驴子去偷元始道场时,自己就站在不远处,看起来的确像是把风的。
但好在随着他们的深入,四周的元始道场越来越少,驴子偷无可偷,索性便住了手。
四周的劫运之炁越来越浓,腐朽之炁也是越来越重。
这种腐朽,是大道腐朽化作灰烬留下的奇异气味,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道行越高,感觉便越是强烈。
驴子施德走了一段路程,也承受不住,只觉自身大道有化作道灰的趋势。他正欲停下,忽然只觉一股奇异的道力涌来,将自己笼罩,适才那种腐朽趋势顿时止住。
许应周身散发着一股绵绵淳淳的道力,笼罩着驴子施德、大钟和灵榷桥,虽不能阻断灭绝气息,但泄露进来的气息他们也尽可以忍受。
“不愧是混沌主,能打死老爷的存在!”
施德上人赞不绝口,笑道,“恩公,道皇便是向前方去了。此地原本是禁区,严禁人来,就算是元始,来到此地也要大道化作道灰。我以前总想进来看一看,只是本领不济,没有机会。”
这头驴子双眼放光,人立起来,摩拳擦掌。许应和大钟见状,心中狐疑,觉得跟他一起进入这片禁区,或许并非正确决定。
四周一片昏暗,许应与驴进入禁区,只见这里一片死寂灰沉,隐约间可以看到巨大的石像坐在黑暗中,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
唯一的亮光,便是这些石像身上的寂灭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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