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年前,由于与其余诸法拉开了很大一段距离,他们三人已与他法非是同类,但自知尚未进入那个级数,故称近仙。
算是自创了一个等级。
二百年来,他们不得寸进,自觉已无前路,哪知今日,竟好似有了希望。
《梅花易数》卢妙音,正是卢建邺的曾祖奶奶,故而她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只是她自知这消息瞒不住,她也没想瞒,她只需要她是第一个到的便是了。
他们三个,向来不相上下,即便她看起来只是一个“辅助”,事实上真动起手来,还真不一定鹿死谁手。
只是这一次,她只能在收到消息之后,对海中市粗略探查一二,对那里的情况心中有数,而王沂河周身数十里,天机混乱,在她的座驾飞到王沂河头顶之时,接下来就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位最好收起这般悠闲的心思。”卢妙音轻轻地翻过一页,神情专注,“就在刚刚,老身已经瞎了。”
三个年轻人脸色一变,他们自然清楚,易主大人所说的“瞎”,可不是物理上的“瞎”。
当即收起了轻视之心,他们毕竟是层层选拔的精锐,心态调整的很快,自觉若是易主已经“瞎”了,那接下来岂不是要靠他们了。
如此一想,反而是激动了几分。
卢妙音见自己一句话就挑动了这些小家伙们不一样的心思,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一点点想笑。
终究还是年轻了些。
不过这海中洲内,鸡鸭鱼狗还真不少,这也没法,这地方对于大明来说,已是边边角角,那些个阴沟里的老鼠喜欢在这安个家也确实合理。
“建忆,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办。”
王沂河自下动车开始,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是他现在全都可以“看”见,忽得此神通,他总归是有那么一点自负,况且他眼下也已经可以“看”见自己的父母,也就安下心来,不再着急。
卢妙音也清楚,其实她尚在路上,海中市出了个疑似仙法的消息,已经传的到处都是。
王沂河所感觉的不对劲,也很正常,不知有多少人从各个角落偷偷地打量从动车上下来的这些个乘客。
今日这动车站内的人数,明显出了这海岛小城的动车站所该有的游客人数。
哪怕王沂河来的次数不多,他也能看出来,这些人,可不全是游客。
只是他们终究不敢在动车站这种地方动手,不过王沂河刚一离开动车站,整个动车站就被海中市安全组以海中市监察司的名义以“捉拿要犯”为由封锁,这些人没有胆子在这般多“凡人”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这生的种种,都在王沂河的眼皮子底下,他颇有些疑惑,动车站内他早就看出有不少人不算普通,竟是束手就擒。
这其中必是有什么原因。
不过王沂河也看到,部分有手段的,也都是隐藏在阴暗的小角落,偷偷摸摸地退场,手段也算是五花八门,让王沂河涨了眼界,并暗暗在心中有了些警惕。
被抓的不过是一些小喽啰,丝毫不敢反抗,可见若是反抗,所要付出的代价怕是更高,他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但是并不确定。
不过他有预感,自己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他轻车熟路地转乘长途汽车,大难不死,他现在的心态可是放松得很。
“大人,今日这般,是否有些太张扬了些?”海中市安全组组长跟在卢建忆身边,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了,天知道他为了维持海中市目前这表面上的平静,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赵英年作为地级市安全组组长,仅从四品,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个大人物,甚至三御之一驾临海中市所为何事,连接见的资格都没有,仅能见着这位易主御前听用的御使大人。
而这位御使大人一来,便要求赵英年做与自己多年的执政方略截然相反之事,拿下这么多不同势力的小喽啰,这些小喽啰算不得什么,但这表明海中市官方的态度变化,是对海中市眼下脆弱的和平,是毁灭性的打击。
卢建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个小喽啰乖巧地被带走,嗤笑道:“倒是谨慎。”
无妨,总会有人忍不住的。
“他在逼我们【人前显圣】。”
“想以我们的性命给这位新贵好好地上一课。”
“不愧是《梅花易数》,还真是物尽其用。”
王沂河清楚地看到,在海中市素泉动车站被带走的这些个小喽啰被分开关押在整个海中市各个区县村镇的派出所,每人分开关押,三人一组,保证时刻盯着。
一切一切都在表明,如果在“人”前展示特殊,将会有噩事,以至于这一点被政府所利用,成为关押的手段,也导致没有人胆敢在动车站这等地方展示特殊。
人前显圣,也就是装逼是人的天性,克制住自己装逼的天性,显然是因为那代价他们付不起,而且这一点恐怕是公认的。
王沂河无比庆幸自己选择低调地出行,而不是肆意张扬,那极有可能是在自杀。
正在思考时,一辆赤明加长款轿车停在王沂河面前,他老早就注意到这辆特质的不怎么寻常的轿车以及车里那位,他曾在头顶上飞过的玄鸟战机中见过的小女孩。
赤明,是大明国标,一般来说只产军火,其所造轿车仅供给二品以上国部级大官作为座驾,这轿车离谱得不行,他曾在新闻上看见过有大官被刺杀,寻常的榴弹都像是在给这辆车挠痒。
王沂河早就看见这辆车行驶,赶来素泉动车站,显然正是为他而来,他也从善如流地站在站台上等着。
作为海中市唯一的动车站,站台上空无一人,那些人可只是封锁了动车站,外面的公交车,出租车站台他们可没封锁,但这里连一辆出租车都没有,这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