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纳达反手握住塞壬王的手臂,手中亮出利刃,就要刺向塞壬王,塞壬王轻而易举的抓住,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卡纳达,抬腿将人踢下床,说:“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吗?”&1t;p>
“上次是因为我是被公子苏大成重伤,又轻信你,不要真的觉得自己很厉害了。”&1t;p>
卡纳达在地上缓冲滚了一圈,看向塞壬王,说:“那也要比你这个不孝子好,杀了海神又杀了自己,成了审判者脚下的狗。”&1t;p>
“难道你就不是吗?修沐的狗。”&1t;p>
卡纳达轻哼一声,说:“我乐意,再说,人家修沐还看不上我呢。”&1t;p>
塞壬王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葡萄,兴致不错的剥着,说:“修沐要完了,你们也要完了,你还不如现在投靠我,不然到时候谁都护不了你。”&1t;p>
卡纳达席地而坐,听闻没忍住一笑,说:“我可不敢投靠连自己父亲都杀的人。”&1t;p>
塞壬王没了在圣殿时那副埋怨所有人的嘴脸,听到卡纳达的话也不再暴跳如雷,似乎在圣殿里的失控都是演出来的一样。&1t;p>
他轻轻挑着眉,看着一脸从容就义的卡纳达,说:“我杀他又不杀你,海神那个没用的东西,自己的儿子,护,护不了,帮,又帮不了,还不如被我杀了,让我早登神坛。”&1t;p>
他支着脑袋,湛蓝的眸带着杀意与冷意,也不知是对谁,反正卡纳达感觉应该是想要杀了他。&1t;p>
他看了看周围,确定已经没有出路了,反而快接受,无所谓的说:“那行,说都说完了,现在就把我杀了吧,我好下去跟他老人家说,一字不动的告所他。”&1t;p>
塞壬王轻笑起身,一步一步缓缓靠近卡纳达。&1t;p>
“你为什么这么从容?因为你觉得修沐一定会活着,公子苏也一定会会活着,他们会化解这一切。”&1t;p>
“但我要告诉你,你知道修沐和公子苏现在在哪吗?白神明现在前往了哪里吗?神坛,他们前往了神坛,一切开始的地方,一切又结束的地方。”&1t;p>
“公子苏今日必死,信徒有弑神的能力,这是神明的堕落,一切都会反噬到他的身上。”&1t;p>
“可怜的神,到现在都看不出来修沐在骗他。哦不,现在,他应该知道了。”&1t;p>
卡纳达微笑的嘴角顿了一下,神色有些冷峻的看着塞壬王。&1t;p>
神坛震颤,万物崩塌,出悲悯的哀嚎声,鲜血化作血雾弥漫在四周,带着些许诡异。&1t;p>
白绸缎飞扬,杀意与疯狂显露头角,修沐轻轻勾住白纱拉下,随后白纱散落,三个人狠狠的被砸在地上,出震闷声。&1t;p>
修沐再次带上公正之纱,左举天之秤,右持裁决之剑,笑吟吟的至上俯视着众人。&1t;p>
“傻孩子们,怎么能这么偏信我的话呢?说让你们,你们就来。”修沐笑着,“真是不枉我演戏一场,一网打尽,哈哈哈……真有趣,我修沐在你们眼里竟然这么诚信重意。”&1t;p>
他看向被白纱紧紧环住的公子苏,挑了挑眉,说:“怎么不撕开了?”&1t;p>
公子苏清冷的眉眼出现一丝崩裂,阴沉与震怒浮现在公子苏的脸上,看着面前的纱不断的靠近他,而他惶恐的后退着,唯恐碰到。&1t;p>
“卑鄙!用修沐的灵魂融入白纱里,你这个王八蛋!”秦喵喵站起身,将嘴里那掺杂着内脏碎肉的鲜血吐出,暴躁的大吼着。&1t;p>
修沐眯眼笑看他,说:“我用我自己的灵魂,怎么算卑鄙呢?他随时都是撕碎它,我并没有被迫公子苏呀,只是他自己不愿。”&1t;p>
“这就是神的堕落,他唯恐他的信徒受伤,他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毫不保留的展示在众人的眼里,成为随时杀死他的利器。”&1t;p>
他对公子苏说:“你看,公子苏,这就是你堕落的代价。你憎恶自己受审,可到了最后,你还是在这公正之纱里逃不出去。”&1t;p>
他略显得意的将手放在胸口,说:“我成了第一个审判神的审判者,哈哈哈。太可笑了,你所爱的,最后成了囚禁你的枷锁。”&1t;p>
查理苏狼狈的被甩到神坛下,吐出一口血,眼睛充血的看向纳西维斯,说:“修沐!你好好看看他,看看他是谁!”&1t;p>
修沐完美的微笑着,瞥了一眼眼前的公子苏说:“神呀,我最想要杀死的神。”&1t;p>
凤逆者忍着肺部的剧痛,猛烈的咳几声,直到咳到血丝从嘴里吐出,她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看向那个白袍银的修沐,灿灿生辉的金眸被白纱覆盖,身上那曾经那白清惊叹不已的人性与痞逗被所谓的神性与冷血代替。&1t;p>
他在不断的向宿命人贴近,习性与观念,不断脱离公子苏的爱与温和,他们这样拼命的想要修沐改变可得来的是冷淡与欺骗。&1t;p>
他像极了一个反映镜,一个天生的反社会人格者在两个不同的人的教育下的样子,公子苏让他不肆意杀人又不会退让,他的疯狂是带着边界线,尽管让人感觉是个疯子,但随心所欲也有着一条线压着他。&1t;p>
可白神明不一样,他让修沐不断的释放恶意与欲望,让本就有着人格缺陷的修沐变得狰狞自私,与他一样惺惺作态,傲慢自大。&1t;p>
修沐不再是修沐,而公子苏仍是公子苏,这种差异,让公子苏极度处于不公平的处境。&1t;p>
“修沐……”凤逆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鲜血从腹部上漫到口腔,她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般不堪,想要将血咽下去,可咽喉处的钝痛让她无法控制,吐了出来,带着一丝悲怆与茫然。&1t;p>
到底该怎么做?能怎么做?全能碾压他们的修沐,在面对野蛮的能力面前,一切的感情与理智都是那样的可笑。&1t;p>
公子苏在面对修沐的攻击与讽刺时,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只是淡淡的看着修沐那被白纱蒙住的眼睛。&1t;p>
“怎么?你很心疼我?你害怕我受伤?!”修沐冷笑着,剑气袭来将公子苏那本就苍白无色的脸颊划出鲜血。&1t;p>
“傻苏苏,你怎么能这么蠢呐?人,一百岁,不过三万多天的生死却依旧喜新厌旧,三心二意,更何况八百多年呐?人的本性无法磨灭,你自困一隅,犹如飞蛾扑火,可笑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