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率领滁州安抚使的官吏们,一起来到了码头上欣赏这第一批的私盐换取的利润。
“副帅,这是五万石的粮食,三万匹的布,还有铁器、药材、纸张等其它货物,所有的账簿都是在这里,请副帅过目!”
李贞手捧着一个账簿,恭敬的向朱瀚说道。
朱瀚微微一笑,也没有去接那个账簿,而是拉着李贞起身说道。
“二姐夫,咱都是自己家人,不用这样行礼,账簿回去看也不迟!”
李贞却是有些扭捏不好意思,小声的说道:“那可不一样啊,这是在外边,要是不照顾你这副帅的面子,以后你可不好带兵咧!”
李贞这个人就是谨慎胆小,总是怕自己的失误,给朱元璋和朱瀚兄弟带来不好的后果。
“哈哈,二姐夫,你这就谦虚了,这一次跟江浙盐商定价,能够定在十五文钱一斤的高价,你可是功不可没啊。”朱瀚高兴的夸赞道。
朱瀚手中的盐价,从张士诚那里卖给自己是五文钱一斤,本来觉得十文钱一斤卖给江浙盐商,能够赚到一倍的毛利就是非常开心。
万万没有想到,二姐夫李贞竟然带着十五文钱一斤的高价回来了,着实让朱瀚大为高兴。
李贞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俺啥也没干呢,那些江浙盐商又是送银子,又是送女人,非要让俺把盐价定在十五文钱上,俺也没有办法。”
朱瀚笑笑,对于这个事情并不表意见。
不管是什么原因,李贞能够完成任务回来,那就是有功之臣,至于是天上掉馅饼,还是瞎猫碰死老子,那也不影响论功受赏。
“二姐夫,后续的粮草和布匹,什么时候能够运来了?”朱瀚继续问道。
李贞立刻说道:“最多三天!江浙盐商已经是把粮食早就囤积好了,只要咱们的盐运到集庆码头,前脚卸盐,后脚就装粮食布匹!”
对于这么麻利的动作,朱瀚满意的点可点头。
自从控制了长江水道,便能垄断这食盐生意。
再也不用担心粮食不够了啊。
“陈宝刀,常遇春,胡一八!”朱瀚向着身后的三个部将呼道。
三人闻言,立刻齐齐出列应道。
“末将在!”
“你们也都看到了,从今开始,再也不用担心粮草不足了,原本的三日一次训练,立刻改成一日一练,轻重程度拿捏好就行!”朱瀚命令道。
“末将遵命!”
三个都是高兴的应道。
如今这个年代,最强的军队也不过是三日一练,就已经是精锐级别了,这倒不是他们不想要操练,而是操练的成本实在是有些太高。
大强度的训练,自然是少不了好的伙食,几乎需要顿顿有肉,并且是量大管饱的那种,才能够让军士们维持体能。
朱瀚现在有钱有粮了,自然就是要把军事实力再提升起来。
看到一旁的常遇春,朱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常遇春!”朱瀚说道。
“副帅,末将在!”常遇春赶忙应道。
“我记得,你上次说,有一些亲戚乡党在山里隐居?”朱瀚问道。
“是的,副帅,末将有不少旧相识,还不知道咱义军的好,末将想告个假,去把他们都招揽到滁州来!”常遇春说道。
常遇春来投义军,原本就想着混个饱饭,再看看义军前途如何,要是好的话,那就是把那些藏在深山隐居避难的亲朋好友都接出来。
哪知道,来了义军之后,这小日子不是简单的混个饱饭,简直是过的神仙日子,当上大头兵就能分到五亩地,操练的时候顿顿糙米饭管饱,三天一吃鱼或肉。
常遇春早就想把藏在深山里的老婆孩子亲朋好友给接到滁州享福了。
所有盐商一听,全都是明白的八九不离十了。
伯鲁作为江浙行省平章,上一次用一百万银钱赎城让朱瀚退兵的时候,缺少的银子大部分都是从这些大盐商等豪商中筹集的。
不少消息灵通的盐商,已经是对于伯鲁范遥等人暗中与红巾贼勾连略有耳闻。
现在看来,这些私盐多半就是红巾军转运来的。
不过,对于大盐商们来说,什么官盐,什么私盐,根本就不重要。
反正只要能够赚钱就行。
“大人,那这些食盐,货量有多少?”一名盐商问道。
“要多少,有多少!可以说,比以前的时候只多不少!”伯鲁笑着说道。
“那盐价定在多少?”另外一名盐商又是问道。
这个时候,范遥接过了话茬,对着一众盐商们说道:“盐价的话,还没有定下来,不过应该不会过以前的官盐价格。”
盐商们一听,全都是高兴了起来。
只听范遥继续说道;“但是,就算是定了盐价,结算的时候,可能不仅要银子,还有可能要粮食和布匹等货物结算,你们自己到时候找门路,结算的事情,官府一概不问,只要抽取利润的一半!”
听到这话,盐商们立刻低声商量了起来。
他们很快就是达成共识,虽然抽取一半的利润着实不低,但是因为没有以前扬州盐官的税卡和大盐商加价,就算是卖到以前的价格,江浙盐商们依旧还能赚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