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德一听,也是无奈的点点头,“是啊,副帅说的没错,淮东之前杀的太狠了,跑了不少百姓,今年又是遭了水灾旱灾,唉!”
“所以,为了帮助淮东的兄弟们,我觉得,咱们应该展开一场双赢的合作!”朱瀚说道。
“双赢?这是什么?”
张士德有些懵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说法。
“双赢,就是你们得到了粮食,我们得到了食盐,这就是各取所需,对于双方互利,双赢是也!”朱瀚说道。
张士德可是张士诚的左膀右臂,不仅作战勇猛,也是心思敏捷,立刻就是猜到了朱瀚的意思。
他们这是想要垄断淮东的食盐啊!
“副帅,你的意思是,把食盐换粮食的事情,当成长久买卖来干?”张士德问道。
“不错,要是当成长久买卖,你们淮东可就不会缺粮食了,只需要有食盐,那就有粮食。”朱瀚说道。
张士德一听,却是陷入了沉思。
他们想要来求助粮食,不过是一时的计策,若是将来情况好转,张士诚兄弟们还想自己当大盐商,自己往外卖盐了。
要是跟朱元璋兄弟变成了长久关系,到时候想要毁约,可就是不太好了。
特别是朱元璋兄弟似乎非常能打,号称没有坚城能扛过他们三日攻打。
张士德有些害怕,将来一旦翻脸,自己兄弟几个会不会被连锅端了。
“此乃长久之计,否则,我们水军纵横长江,万一巡查的时候,误伤了友军商船,那可就是不好了。”朱瀚笑嘻嘻的说道。
张士德一听,心中立刻有了算计。
“他娘的,这朱元璋兄弟,原来也是笑面虎!这番话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嘛!长江水面是你们最强,我们要想船运食盐,就要打沉我们?”
不得不说,形势比人强。
什么兄弟情谊,都是比不过威逼加利诱。
张士德很快就是做出了决定,表示了同意朱瀚的方案。
不同意也没有办法,火烧屁股的人是自己,打又打不过的人,也是自己。
不答应的话,那就得抱着那一堆食盐去饿肚子抵抗元军脱脱了。
“好,那咱们就定下来盐价,不管我们卖出什么价格,给你们的都是一个定价,就算是卖亏了,我们也给这个定价!”朱瀚大声的说道。
张士德一听,差一点鼻子都气歪了,心中暗道:“他娘的,从没有听说,有哪一家盐商卖盐亏本的,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既然要做生意定价了,张士德也是毫不客气起来。
“我们淮东食盐质量最好,天下第一,一斤食盐上船价,十五文钱!”张士德说道。
“十五文?”
这一下,轮到朱瀚被气歪了鼻子。
张士德也是真敢要价,食盐低贱的时候,卖价也不过是十五文钱,现在倒好,上船价格就是十五文钱。
要是再加上装船运输,还有分销各地的成本,那妥妥就要升到二十多文钱一斤了。
“不行,太贵了,十文钱,我还可以接受。”朱瀚给了个高价。
“不行啊,副帅,若是往常年景,别说是十文钱,就算是五文钱,我也可以卖,但是现在兵荒马乱,煮盐的盐户本来就少了,打草烧火煮卤的人工腾贵,不十五文钱,根本不行啊。”张士德连连叫屈。
他的这一番话,让朱元璋都是忍不住要点头了。
其实,食盐基本就是卖方市场,只要有食盐在手,卖多少价钱,都会有人买的。
大不了,食盐太贵的时候,平常人少吃一点,盐商少赚一点罢了。
不过,朱瀚听到这一番话里的信息,却是大为惊讶。
“张将军,你刚才说煮盐?你们淮东还在煮盐?”朱瀚疑惑道。
“对啊,煮盐啊!”
“割草烧火的那种煮盐?”朱瀚追问道。
“没错,不然还有哪种?”
“那风力淋卤,晒盐法,你们没有用吗?”朱瀚疑惑道。
自古以来,海边都是用草木煮海水获得食盐,这样一来不仅人工成本大大增加,而是大量的柴草燃料,也成了限制食盐产能的瓶颈。
“什么风车淋卤,什么晒盐法?都没有听过。”张士德摇头说道。
他可是老盐户了,从小就是在海边长大,每天都是砍柴剪草,然后烧火煮盐。
“怪不得啊!怪不得啊!”
朱瀚闻言,不禁笑了起来,仿佛是现了一个天大的漏洞。
“不行,绝对不行!太危险了,那个张士诚,也不是咱红巾军的人,万一要是想要向蒙元招安,再把你给绑了,你说怎么可好!”朱元璋摇头说道。
“哥,其实我原来也是有这个担心,不过细细一想,却是不怕了。”朱瀚说道。
朱元璋却是不为所动,依旧是强烈的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