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是吧,见得多了,也就是想的多了。”朱瀚打着哈哈说道。
胡惟庸心中早已经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朱瀚的这些杂戏剧情,一旦编演出来,那简直就是杀人诛心的利器。
什么士绅乡贤,什么名门望族,只需要在杂戏中把他们编排上一遍,瞬间就会变成人人唾骂的败类。
到时候,红巾军只需要一个挑头,怒气满满的百姓们就能够把那些恶霸豪强们给生吞活剥了。
公文告示,那些老百姓们听不懂,也理解不了。
这种杂戏,那可是看一眼就明白。
“怎么样,我说的这些,你都能够记下来吗?”朱瀚问道。
“大人放心,胡某已经全把它们记在心中了!”胡惟庸小心的说道。
朱瀚赞许的点点头,“好,那给你三天时间,把这几个杂戏本子写出来,文白简单就好,到时候我再多找一些戏班子,亲手教会他们。”
“下官遵命!”胡惟庸连忙说道。
胡惟庸领了差遣,回到自己的居舍苦思冥想杂戏剧本了。
他刚刚离开,胡一八就是带着一个满脸惊恐的瘦高中年人走了进来。
“副帅,这是吉祥班的班主张九一。”胡一八说道。
朱瀚现在义军中的官职是红巾军东路都元帅府留后,兼任滁州安抚使和长江水军元帅。
胡一八、陈宝刀这些人称呼他为副帅,胡惟庸这些文官参议们则是以安抚使称呼。
“小人张九一,叩见元帅爷爷!”
吉祥班主张九一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咚咚咚磕起头来。
“好了,好了,起来吧!”朱瀚摆摆手说道。
他已经被张九一刚才的称谓给逗笑了。
什么‘元帅爷爷’,也亏他想的出来,一看就是平日里戏本演得太多了。
“张九一,你的杂戏班子不错,莪看滁州的百姓们,都是很喜欢看啊。”朱瀚和善的说道。
可怜吉祥班主张九一,从被胡一八等军汉找上来就已经吓傻了,全然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可怕的境遇。
现在听到朱瀚的话,只觉得可能是不喜欢自己杂戏班子在滁州。
噗通!
张九一顿时又是跪下了,磕着头哀求道:“元帅爷爷饶命,元帅爷爷饶命啊,俺们这就走,再也不敢来滁州了!”
靠!
朱永一瞧这情况,顿时就是气笑了。
敢情已经是被自己吓傻了。
对付这种情况,胡一八这种见多识广的家伙,可最是有经验。
只见胡一八一脚踢在了张九一屁股上。
“混蛋!副帅话都没说完,谁让你嚎了,再敢聒噪,拔了你的舌头!”胡一八恶狠狠的喝道。
张九一这才是惊魂未定的爬了起来。
朱瀚见状,也没有心情跟他瞎扯淡啰嗦,直接说道。
“从今天开始,你的杂戏班子,就被我们滁州安抚使府征用了,以后演什么戏,怎么演,去什么地方演,都是由我来安排!”
张九一听到这话,顿时就是愣了。
“大人,你你这是,,,”
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走了好运了,还是倒了霉运了?
“你现在不明白,以后就明白了!我问你,你们整个戏班子,一个月能够赚多少,折合多少银子?”朱瀚问道。
张九一的杂戏班子,全部人手正好十个人,基本都是自己一家亲属和收养的徒弟,一个月挣不到三五两银子。
“大人,哪挣什么银子,不过是糊口罢了。”张九一怯生生说道。
胡一八顿时眼睛一瞪,又是踢了他一脚,装模作样的吓唬道:“你这老帮菜,副帅问你多少银子,老实说!”
“大人,好的时候五两银子,不好的时候就饿肚子!”张九一说道。
“跟我想的差不多,从今往后,你们戏班子的人,统统都是按照府衙的差役放饷银,每个人先定月俸一两五,食宿都给你免了。”朱瀚说道。
张九一听罢,顿时觉得自己被天上掉的馅饼给砸中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张九一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只觉得朱瀚比自己亲生父母还要亲了。
每个人月俸一两五,那十个人就是十五两啊!
足足涨了三倍!
而且,他们还是等同于府衙的差役,再也不是街面上人人可以欺负的下流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