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一个老瞎子,只得追寻故事的痕迹与血涂的足印,流浪至此,将这尚未被人们知晓的故事转达于你。”
年迈的盲诗人打了个饱嗝,接着便睡过去了,或许他相信森林王的人品,认为自己不会被野兽叼走。
又或者盲诗人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目的,最后的故事也已经传递下去,而他的生死已经敌不过自己的执念。
“那菈,好可怕。”兰帝裟颤抖的说道。
那些复杂的故事也不知他怎么就听懂了,又或许他只听懂了那人血腥的结局?
沙漠诸王的龌龊事多得数不胜数,纳莎娅的耳目早已将这些告知于她,只是不知那寄宿于西福斯佩剑中的又是哪一位镇灵。
还有玛海菈,纳莎娅并不认识这个镇灵,也许是如同希琳那般与人类一同诞生的镇灵吧。
*玛海菈,法拉玛兹的王后,被法拉玛兹用蝎毒封口的爱人,她不在乎王是哪一位,只在乎自己的权力,同时玛海菈似乎芳心暗许西福斯?
“是啊,有的人很可怕,但也有辛娜梦那般的人不是吗?”纳莎娅安慰道。
兰那罗很难理解人类对权力的渴望,同时也无法理解镇灵狂热的爱。
虽然如今兰那罗在雨林出现的还算频繁,教令院也有不少兰那罗的目击报告,但就纳莎娅知道的,许久许久之后兰那罗的存在可都变成童话了。
究竟是生了什么才导致了这些变化呢?也许在很久之后纳莎娅也能知道吧。
“那菈梦是特殊的,是毗迦罗的孩子,也是森林的孩子。”
“可是人类也是森林的子民哦。”
辛娜梦的立场一直都是与毗迦罗相识的人类,与兰那罗一样是森林的子民,无论如何这都不会改变。
“是哦,兰那罗是森林的孩子,那菈也是,兰那罗是那菈的朋友。恩,兰帝裟不会害怕那菈的。”
“哦~兰帝裟好棒,夸夸你。”纳莎娅拍手鼓掌。
而一旁一直沉默的兰穆护昆达走到盲诗人旁边,歪着脑袋:“纳莎娅,这家伙要怎么办?就丢在这?”
“嗯,我们该走了,现在辛娜梦已经快到迷宫深处了吧,的去看看……盲诗人嘛,嘱托一下它们吧,不会有事的。”
百兽对于人类大多是危险的,但更多是因为害怕才动的袭击,所以只要和它们说一说,避开盲诗人就行了。
至于盲诗人接下来要去哪里,这也不是纳莎娅能决定的呀。
但兰穆护昆达显然问的不是这一个,他依旧盯着已经进入梦乡的盲诗人,小手开始不老实。
“喂!别乱用兰百迦梨啊,尤其是让他忘记今晚这种事,想都别想。”纳莎娅用膝盖都知道兰穆护昆达在想什么。
被权力覆盖的沙漠人能感知到兰那罗,兰穆护昆达可不想冒这种风险,尤其是前阵子沙漠还搞出这么一大摊子事。
可能还带有兰穆护昆达自己的小心思,不想因为纳莎娅的作死导致自己也被毗迦罗迁怒。
兰穆护昆达撇了撇嘴(也不知道那画上去的脸怎么摆出这种表情的。)也收下了自己的手。
而等到纳莎娅它们走后篝火旁边的盲诗人轻轻翻了个身,习惯的揉了揉自己的盲眼,可惜依旧看不见。
……
“吾等诞生在绿茵中。只要有青草与树荫,便通行无阻。
吾等与鸟兽无异。只要遵循天地的法理,便无虞生死。
遵循自然的万物,在生命尽头都会去往无边际的原野。”
这是毗迦罗曾教导辛娜梦这名唯一的近侍的的信念。
遵循着这个信念,猎手不留下足迹,不与天地自然为敌,
安抚着被箭矢穿透心脏的野兽,直到它的生命回归自然。
……但当流亡的王子在弓箭的驱赶下折下白色的枝条,月光的惨白似乎昭示着什么。
但流亡的王子与白弓的猎手并未意识到这点,这之后在星与月的见证下法拉玛兹开始与枝条相连。
——
白色枝条·简介。
不知名的枝条,唯有与“心”相关的力量可以将之改变,在诞生为对应的器件后也会具有白月与树枝的光芒。极其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