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与二凤有利益冲突。
可如今,被一个圣新王朝的纨绔公子,再次谈及二凤。
身为一国的储君,在与二凤比较之时,甚至连名字都不配被提及。
这般漠视,这般狂妄,好一个圣新王朝。
可如今的圣新王朝,还真有这般底气。
虽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与父亲来新城,被人冷落,丢到这般乌烟瘴气的地方半月有余。
无人接见,无人看管,甚至无人在意。
就连求见三妹,还是拖原先府中二妹身旁的丫环。
李建成看着依旧静坐的李渊,声音拔高了几分,有几分咄咄逼人。
“父亲,若二妹不愿相见……不如让四弟带我等入宫亲自……”
话音刚落,李渊重重放下手中酒杯,出声呵斥。
“建成,你如今这般沉不住气吗?”
“为父的教诲,你全忘了?”
李渊叹息一声,看了眼急功近利的嫡子,满脸失望。
“如今我们有求于人,就该拿出求人的样子。”
“你怎么能打你四弟的主意,让你四弟……你四弟他……”
心中太过失望,李渊差点将元霸痴傻的话说出。
元霸作为圣新王朝的将军,他害怕元霸会被人利用。
时常提醒二凤看顾元霸,免得被卷入不必要的纠纷。
如今两人身份尴尬,圣新王朝官员避之不及,生怕被波及。
可建成倒好,作为大哥,竟打起了元霸的主意。
沉默半晌,李渊闭上眼睛,满脸苦笑,眼角有泪水流出。
这般低声下气求人的经历,他年少之时,也曾经历过。
那时,也是这般季节,遍地花香,满街热闹,一片盛世气象。
父亲拖着病体,带着陇西李家半数家财。
带着不到七岁的他,来到长安。
各个国公侯府的门庭,都被他们踏遍。
父亲牵着他,低声下气拜访京中权贵。
只为他将来,能够坐稳唐国公的位置,不至于被人吃绝户。
父亲从长安回来,不到半月便离开人世。
这父爱时间虽短,但让他终身难忘。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父亲为他计过,身为父亲,也得为他的儿女谋计。
如今几个儿女,就连痴傻的元霸都凭军功,闯出一番天地。
可他从小培养,甚至寄予厚望的嫡长子,却依旧前途渺茫。
甚至随时都有身死,被人割掉脑袋,拿去换功劳的风险。
回忆起前尘往事,李渊心中最柔软的温情被触动。
昂着脑袋,不让泪水流出,李渊缓缓开口,声音嘶哑。
“建成,明日随为父,再去宫门试试。”
“不管如何,就算为父拼着老脸不要,也会为你保住这唐王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