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恩师王通据理力争,舌战群儒。
陛下立下最初的人人平等。藏富于民的思想,怕是也难以保存。
再加上这一年,这些儒生放任犹太一族收刮百姓。
身为清流,这些儒生官员不屑于商贾之道,对此只字不提。
他们只想着借着陛下颜家后人的名头,将圣新王朝变为儒生的乐土。
陛下在前线厮杀,他们倒想着如何争权夺位。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听着私塾传来的读书声,魏征看向满脸疑惑的王玄策,郑重道。
“盖天下之重,不在一家之兴衰。”
“更不在一姓之荣辱,而在万民之忧乐。”
“儒家思想,对于我圣新王朝乃是剧痛。”
“若说那些世家乃是国之蛀虫,那天下儒生便是王朝附骨之蛆。”
“蛀虫轻易可灭,危害有限。”
“但深入骨髓的蛆虫,非但难以消灭。”
“若强行拔除,甚至危及王朝。”
听着魏征这番大胆的言论,王玄策震惊当场,久久不语。
这些年,在新城日报,知晓太多地方上的秘密。
也处理不少贪官污吏,隐隐明白魏征话语中的意思。
那些与世家勾结的官员小吏,轻易可灭。
反倒是与大儒交好的乡绅,打着慈善的名头,行恶事。
每当处理这些人,总是受到极大的阻力。
甚至有多次被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他滥用职权,有僭越之嫌。
若不是魏征相护,他怕是难以将这些有罪之人绳之于法。
王玄策退后几步,郑重地朝魏征行了个弟子礼。
“丞相,玄策受教了!”
“玄策能为丞相做些什么?”
魏征微微摇头,看向皇宫的方向,苦笑一声。
“如今,只能看陛下如何行事。”
“我等能做的,便是不能让儒家一家独大。”
“独尊儒术绝不能出现在我圣新王朝。”
想到今日收到的报社消息,王玄策满脸无奈。
“可是,孔家号召天下儒生明日朝会,推举陛下入文庙。”
“此事一旦做成,这天下怕是儒家的天下。”
“丞相,可有阻止此事之法。”
听闻此言,魏征微微一叹,半晌无言。
陛下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贪财念功,极好名声。
当初,也不曾指出陛下这些毛病。
好在陛下善于纳谏,克制不少。
但如今,陛下这般年纪打下了整个世界,成为世家唯一的帝王。
这等功绩,千古无二,无人能及。
他实在不知,如何规劝陛下莫要贪功。
相反,儒家让陛下入文庙为圣,反倒是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