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直只见那双大手冒着丝丝白烟,而那被握着的剑身。
以肉眼可见的度,变成极为扁平,像是被千斤巨石捶打过一般。
而那双握剑的大手,手上仅冒着丝丝白烟,并无半点伤痕。
这是什么怪物!
颜直心中惊愕,眼中满是诧异。
阿大出一阵欢快的呜呜声,随后将扁平的赤金剑与电弧分离。
并将正费力与颜直拉扯的飞鹰,提拿起来,扔到一旁。
飞鹰重重摔落在地,身上衣物破旧不堪,兜裆布裸露在外。
狼狈不堪,全然没有最开始那般神仙模样。
颜直惊讶地现,一脸憨傻的阿大脸上,竟有一丝如孩童般的喜悦。
一旁的阿二见状,也想学着阿大的样子,再将飞鹰扔一回。
但是被邹盈出声阻止,两人这才退到邹盈身后。
时弼怒瞪着周围偷笑的人群,脱下身上破旧的道袍,披在飞鹰身上。
看着月光下飞鹰那闪亮的头顶,时弼强忍着笑,出声询问。
“飞鹰,你还认得我吗?”
飞鹰迷茫地点点头,脸上满是羞愧。
“我愧对老祖宗,愧对方仙道门。”
见飞鹰并未丧失神智,时弼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飞鹰沉默无语,巨大的失落感,席卷全身。
习武多年,为了武道,不惜沦为若血奴一般的怪物。
可今日,依旧败于山下之人,还是他最瞧不起的帝王。
世间帝王,不过是他们方仙道门的傀儡,成仙的工具罢了。
这千年来,世间帝王,或明或暗,死于他们之手的,不在少数。
年少之时,他也曾在西方亲手斩杀一国帝王。
如今,却这般狼狈,败在一个少年帝王手中。
那少年手中那奇怪之物,纵然他再练二十年,依旧没有胜过的可能。
此刻他已然道心崩坏,像是被人抽去灵魂一般。
浑浑噩噩站起身,飞鹰披着破旧的道袍,独自消失在夜色之中。
时弼望着独自回山的飞鹰,心疼不已,但又无可奈何。
飞鹰心境出了问题,只能靠他自己顿悟。
站在原地,目送多年并肩作战的挚友。
时弼收回目光,苦笑摇头,朝颜直躬身一礼。
“时某,谢过陛下!”
礼仪极为标准,态度极为诚恳,与之前的傲慢大相径庭。
但此时的颜直,可没时间在意时弼的这番改变。
颜直指着罗成怀中奄奄一息的新月娥,出声喝问。
“你们伤了朕手下大将,若她身死,朕定要你偿命。”
明明已经如此放低姿态,还被人如此当众训斥。
时弼脸上有些挂不住,轻蔑地瞥了眼面色苍白的新月娥,并未言语。
若颜直能好生好气地求他,或许他还会出手救助。
但这般态度,让他出手,痴人做梦。
有金甲血奴在旁,他心中毫无畏惧。
颜直看着时弼这番模样,心中气急,又无可奈何。
如今,身边的护卫都有伤在身,还真拿时弼一点办法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