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寡不敌众,高文英到底还是被救了,她见自己脚边不远处躺着那男人的尸体,身体仍是止不住的抖。
可当她看到汪光耀那一刻,那害怕的心思便瞬间转化为了怒气,可那人却不自知,直到他走近她,高文英终是忍不住地一巴掌就给扇到了他的脸上。
虽说女人的力气很小,可扇在汪光耀的脸上还是有了红印。
“你干嘛?有病啊!”他刚刚还去救人来着,可现在得来的不说一句谢谢,竟是恩将仇报,他被打了一巴掌!这不荒唐吗?
“你。。。谁让你开枪啦!你差点害死我了,你知道吗?”高文英虽被挟持,可心里却很清楚那男人暴戾,自己是一定不能让这男人动怒,可汪光耀这傻子在干嘛,他开枪了!他激怒了他!
“我不开枪的话,那你就等死咯!”汪光耀瞪着一双眼睛,又瞥了眼揽住方糖的傅良声,随后便故意说道,“怎么,怪我抢了别人的功劳?还是你认为你和方糖之间,他会选你?”
果然高文英被戳中了痛楚,她指着汪光耀,一时也气地说不出话来,其实也不用汪光耀提醒,她也能从自己的余光中看到傅良声小心呵护着方糖的样子。
“神经病!”高文英觉得与汪光耀这斯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她甩开了搀扶她的丫头后,怒气冲冲地疾步走出电影院,钻入车里,大喊着让司机开车回家。
汪光耀可受不了似高文英这般大小姐的性子,他摸了下被打的脸,也是一时有气而无地方泄,刚好那男人的尸体还在,他便大力地踢了踢,高喊一声,“快把人带走啊!”
巡捕房的人认识汪光耀,汪家虽比不得傅家,但那也是不好惹的,何况这汪光耀可是出了名的纨绔,万不可得罪,所以在他一呼之下,竟然是比巡捕房头儿的话都好使,还真就来人把男人的尸体给抬走了。
汪光耀正是鄙昵这巡捕房的人真不会做事,之前送去给他们的钱还真是打水漂的时候,他见傅良声揽着方糖朝他这方向走来。
毕竟也是熟人了,汪光耀对傅良声也不能视而不见,正打算‘问候’一番时,对方竟与他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汪光耀兀自捏了捏下巴,还勾了勾唇,傅家公子傅良声,果然是人品出众,看不上他是吧!呵!
方糖当然也没注意到身后汪光耀的咬牙切齿,她注意到傅良声白色衣袖上有血迹斑斑,便以为是他受伤了,遂担心问道,“你受伤了?”
傅良声知道若是不让方糖看看,她定不会放心,遂卷起衣袖让她看,“只擦伤了一些,不碍事。”
方糖仍是皱起眉头,语气还是颇为揪心,“回去让周大夫来看看吧。”
其实这点擦伤只要上些药就好,可傅良声为了让方糖安心便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方糖。
两人回到傅府后,都心照不宣地隐瞒了此事,只是因着电影院那边的动静确实有些大,而且傅良声还叫了周大夫,这便引起了裘氏的注意了。
裘氏来看傅良声和方糖,一进屋便见周大夫在收拾药箱,虽没有看到那带血的纱布,而傅良声也换了衣衫,但裘氏疑虑不减,便还是看向了周大夫,“这是怎么了?”
周大夫不敢乱说,还好此时傅良声插话道,“也没什么事,就是糖儿夜晚睡觉时手脚冰冷,所以我便让周大夫过来看看。”
裘氏原先见周大夫不说话后,那眼神就在傅良声与方糖之间来回打转,可此时自家儿子说出了原因后,这才放心了,便温声道,“原来如此,你也别急,就让周大夫开个方子好好为糖儿调养一下就好。”
目送走了裘氏,方糖才算舒了口气,只是虽说她这几日手脚确实是冷了些,可其实也是因现在天气变冷了的缘故,她看了眼桌案上的药方,不由昵了眼傅良声,竟有些怪他的意思了。
“怎么?不喜欢喝药?”傅良声忍住笑意,他刚刚也确实有拿方糖做挡箭牌的嫌疑,可关心她也是真的。
谁会喜欢喝药啊!方糖心里嘀咕着,又看了眼傅良声的手臂,确认真是没什么事,也就什么也不说了。
“今日你也累了,就早些休息吧。”想不到出去逛一圈,竟遇到了凶险的事,傅良声摸了摸方糖脑袋瓜说道。
方糖确实是累了,她去洗漱后,换了身家常睡衣后,先一步上了床,傅良声也去洗漱,随后也上了床并搂住了她。
这灯还没关,傅良声低沉地嗓音便在方糖耳旁响起,“今天可害怕了?”
方糖感到脖子那处痒痒的,她缩了一下,轻声道,“高小姐被挟持,我是怕她有危险,不过幸好最后无事。”
提到高文英,也就不免又想到了汪光耀,这两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傅良声猜测,可能是高家与汪家想联姻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想着现在这个形势,抱团取暖已是大势所趋,何况高家与汪家的生意也算是有互补性,而且汪家不是要展海外的生意么,那高家就有渠道,这两家可是不谋而合了吗。
可这些又与他何干?傅良声把心思又放回到方糖身上。
其实方糖的睡衣很是简单而保守,可即便如此,却仍能显露出她姣好的身材。
方糖察觉到眼前的人没说话了,便奇怪地抬眼看了看他。。。于是一滩幽深如水的眼眸似要把方糖给吸进去。
方糖感觉到自个儿的喉咙突然变的干干的,她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只越不敢看傅良声了,只把视线移开。
“早些睡吧。”她翻过身来,闭上眼睛,似要为自己催眠。
身后的傅良声仍是把方糖揽入怀里,他身体炙热,摸到方糖的双脚并塞入到自己的大腿内。
“暖些了么?”他的唇若有若无的贴在了方糖的耳旁。
方糖想点点头,但因着此刻是在床上,又被傅良声抱着,所以只得低声回道,“暖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