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撕裂感在他的脑中盘旋,它想出去!那团火球想要从自己的大脑中飞出,恨不得现在便冲到那里,尽情享受美餐。一颗颗豆大的汗珠自小哥布林额头浮现,汇聚成团又洒在泥地之上。
要死了…要死了!曾经只会在梦中出现的灼烧与痛苦,如今直接投影在了自己的身上,疼得他不断用脑袋猛撞地面,出了咚咚的响声。
“孩子…你怎么了?”一道苍老又满是担忧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小哥布林很快感觉肩膀上被人轻拍了一下,而脑海中那疯狂躁动的火球,竟突然消退沉寂了。
小哥布林胸前不断起伏,疯狂喘着粗气,它咬着嘴唇回过头,映入眼帘的却是盲眼老人那对上翻的骇人眼白。小哥布林的喉咙里出了短促且坚定的唔唔声。
而老人见状却长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快进屋吧,外面冷,很快就要入冬了啊。”
老人说完拍了拍小哥布林的肩膀,将它扶起,而后者也很自然地扶着盲眼老人的胳膊,一步步带着他向屋内走去。他看着老人那写满了担忧的面庞,又看了看老人的盲眼,默默走在边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
“雌狮吼出圆月,”
“灰狼在山脊长吟。”
“她们是情人、是疯子、是诗人。”
卖花女轻声哼唱着翻新的诗章,转身告别了广场上工匠与佣兵,继续漫步在布尔加特的街头巷尾。无论是搬运伤员的佣兵,还是在清扫废墟的农夫,都听见了卖花女的歌谣。
他们沉醉在安神且神秘的曲调中,也感怀于诗章里,那荡气回肠的故事。卖花女的歌谣,仿佛有着鼓舞人心的力量,忙碌的居民们皆是铆足了劲头,加快了手上的工作。
布尔加特城中,火焰已经熄灭,但不知何时…一枚新的种子又悄然在幸存者的心中深埋、芽,它必将诞下新的火焰,重新点亮这片苍茫黑暗的夜空。
不知何时,卖花女的诗章也终于唱到了尾声,她坐在城墙之上望向西南的群山,迎着晚风弹奏起歌谣里最后的曲调来。
“沉睡的农夫鼾息沉沉,”
“却忘不了,那白日苦深。”
“火把留着残红,
“夜枭仍在奸笑,”
“凄厉的乐章哟,
“落入愁人之耳,”
“恍若见殓衾飘。”
………………
“彼时夜已深深…”
“教堂自坟墓倾颓,
“敞开大口,”
“便吐出百千幽灵,”
“它们在荒野里奔走,奔走,”
“去传颂,这混沌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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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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