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的运德楼,掌柜的位置上站着的正是秦淮墨客纪振伦,纪振伦一眼就瞧见的朱瞻墡,这就要惊呼出声。
但是朱瞻墡坐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纪振伦不要说话。
纪振伦忙走出来迎接,现在他已经不单单是个写小说的了,也是运德楼顺天分号的负责人,有名的小说家。
功成名就的纪振伦,自然不会忘了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朱瞻墡。
“没想到殿下来了,……。”
“奉承的话就不必了,你也说不好,给我准备两个好位置吧。”
纪振伦一笑,忙将朱瞻墡往里面请,一群听众看着掌柜纪振伦对少年如此客气也是好奇这人究竟是谁,纷纷侧目,定睛一瞧,这高大英武的少年。
真的是帅。
朱瞻墡正准备坐下,却瞧见后座坐了个熟人。
蓬头垢面的于谦正面色红润的躺在后座的椅子上呼呼大睡,瞧着模样应该是喝了不少酒,还能闻到些许酒气。
朱瞻墡疑惑这位怎么会在这里,于谦喜欢酒,这个事情朱瞻墡是知道的,只是怎么大白天的喝的醉醺醺在这里睡觉?
生活不如意?官场不如意?
不应该啊,西征归来之后于谦升迁了,而且为人刚正不阿,虽然得罪了些人,但是总得来说官路应该还是不错,怎么现在大白天的买酒浇愁?
朱瞻墡拍了拍于谦,但是于谦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意思。
朱瞻墡示意纪振伦拿了水过来,陈新月阻止了玩心大起的朱瞻墡说:“殿下,于谦是有官身的,而且素来为人刚正,您若捉弄他,怕是不好。”
面对陈新月的劝阻朱瞻墡只得作罢,让纪振伦拿来的醒酒的香。
说是香,其实味道极其的冲,放到鼻子边一闻,整个人都精神了。
于谦也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似乎浑身不舒服,酒气未散去,却见眼前站着高大的青年,正是大明海王。
“殿……”
话还未出口,朱瞻墡扶住了他:“嘘。”
于谦四下一看,太上说说先生还在讲着书,便收了声,微微示意。
朱瞻墡让于谦在自己身边坐下,于谦整理了一下仪表便坐了下来。
压低的声音问:“前段时日听闻你升任了兵部郎中,还未恭喜。”
“劳烦殿下记挂了。”
“官升了,薪俸也涨了,怎么见你这白日里在说书的地方醉酒睡觉,这可不是春风得意的兵部郎中该有的模样。”
于谦叹了口气,从自己的囊中掏出了烟袋,正要点上,想起旁边坐的是朱瞻墡,便收了回去。
“怎么原本只是喝酒,现在还抽烟了。”朱瞻墡不解,这样的话于谦真的只差烫头了。
于谦颇为苦恼的说:“哎,就是有些烦心事而已。”
“若是朝堂之事,可以说了本王听听,或能助你一二。”朱瞻墡知道于谦这样的人,性格不讨喜,而且不善拍马熘须,朝堂上被人孤立才是正常显现。
感受到朱瞻墡的好意,于谦受宠若惊,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朱瞻墡对他这么好。
“多谢殿下了,非朝堂之事,只是家……家中之事罢了。”
“家中之事?”
于谦再次叹了一口气:“哎,说话话长,自打西征归来之后,微臣便娶妻了,翰林庶吉士永丰知县董镛之女董氏。”
“娶了媳妇是好事啊,怎么如此愁眉苦脸的,难不成是媳妇不好。”
“非也,非也,内人柔惠静专,克谨内助,贤良淑德,只是……只是……哎。”于谦似乎有苦不能言。
朱瞻墡瞬间想到了于谦是不是遇到了很多男人都会碰到的难以启齿的问题。
中年男人一旦无理由的哀怨,大概率是遇到了和很多小说作者一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