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夙见状笑道,“我说鸾儿呀,你把马车装得这样满,用不了多久,马就走不动了。”
姚羽鸾打量着被自己装得满满的马车,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关心则乱呀,有用的没用的能塞的都塞了进去,这么重的马车什么时候才能到赤乌城呀?
于是就又看见姚羽鸾从马车里往外倒腾,直到黄昏时分才折腾完。
晚膳的时候,燕凌夙很识趣,他没有去打扰他们,把时间留给了这对即将分别的父女。
姚羽鸾一边给父亲夹菜,一边嘱咐,就像是一个老母亲嘱咐即将出远门的孩子,总之,能想到的都说了。
姚肃之很享受自家闺女对自己的这番唠叨,“鸾儿,你放心吧,为父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会照顾自己的。”
“倒是你娘那,等京城事了,你去陪陪她。”姚肃之不放心自己的媳妇儿,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不安心。
“爹爹放心,娘在外祖父那,很安全的,等京城的事一完,我立马就去陪她。”
“嗯。”姚肃之想着鸾儿说得也对,也许是最近事儿太多,自己有些心乱了。
很快到了启程的时候,姚羽鸾递给了父亲一个小包裹。
“爹,这里是一些毒药和对应的解药,你带着,这种时候,自己的命最重要。”
紧接着又把无音铃摘了下来,戴在了父亲的脖子上。
“鸾儿,这个我用不上,你留着,我也好放心些。”姚肃之看到女儿把雪丸给了自己,就有些急了。
“爹,铃儿马上就要回来了,有她在,我还需要雪丸吗?”
姚羽鸾执意要父亲把雪丸带着,姚肃之拗不过也只能接受。
“姚将军,京城有我呢,您放心。”燕凌夙宽慰道。
临别的话语总是说不完的,在燕凌夙的催促下,姚肃之在宵禁的前一刻出了城门,向着赤乌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小书房内,姚羽鸾用手指敲击着书案,很有节奏。
“如恒。”
“属下在。”
“都布置好了吗?”姚羽鸾问道。
“已经交代下去了,姚将军的这一路,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咱们的人接应。”
“嗯,你下去吧。”
此时的左相府内,崔德渊父子俩也没有闲着。
“父亲,人都到了,就等您的命令了。”崔淠说道。
“淠儿,这一步会不会太莽撞了?”左相心里打鼓。
崔淠见自己父亲还在犹豫就劝道,“爹,姚肃之被关进死牢这么多天,也不见皇帝降罪,万一被放了出来,再下手就不那么容易了。”
见自家爹没有说话,崔淠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赶紧下命令吧。”
“好,记得让他们动作利落些,别露出马脚。”崔德渊凶狠的面目表现得淋漓尽致。
“等等,淠儿,你说那几个西厥人,要不要把他们也派去?”崔德渊拦住了马上要去传达命令的崔淠。
“爹,西厥人是万不可暴露的,一旦打草惊蛇,那爹的大计就前功尽弃了。”崔淠不明白爹为何要把西厥人派出去。
“唉,淠儿说得对,爹老了,做事总是思前想后、畏畏尾,以后还要指望你时刻提醒着爹。”
“行了,你赶紧去下命令吧。”崔德渊挥了挥手。
他老了,也等不了了,如果在死之前能坐一坐那把龙椅,那他也能明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