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瑜关城墙之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摆着一架床弩,还有许多的重箭。
这些床弩与重箭正是在玉炉山别院查抄的那些。
如今算得上是物尽其用了。
乔之垣、姚肃之、孔时父子俩、高伯为,并排站在了城墙之上。
“独孤列就这么有信心能攻破临瑜关,以至于把整个西厥都押在了赌桌上?”高伯为嘲讽的意味足足的。
“就怕他没有信心。如今这样正好,否则王爷做的所有安排就付诸东流了。”姚肃之的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之上。
这把剑正是莫不逸打造的两把子母剑其中之一。
孔时有些激动,“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在入土之前,也能杀上几个西厥人。”
“父亲……”孔极上前搀住了自己的父亲,眼中的神色是担忧。
孔时安慰道,“能死在征战西厥的战场上,将是我无尽的荣耀。”
“嗯……”孔极哽着喉咙,说不出话来。
乔之垣眼含热泪,“老国公说的对,若是能报这百年的血海深仇,搭上这条老命又有何惧?”
百年间,沉积在大夏百姓心中的仇与恨即将爆发。
将军府中,妘玲儿正在为一只只的箭镞抹毒。
如风在一旁搭手帮忙。
望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箭镞,妘玲儿轻吁口气,“总算是弄完了。”
如风端起茶碗递到了她的嘴边。
妘玲儿一仰头就喝了进去,而后笑着道,“叫人进来搬吧。”
“好!”如风应了一声,扭身就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乔维周带着兵将就过来了。
打量着面前一脸疲惫之色的女子,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心疼,“辛苦玲儿了!”
“自家人,舅舅不必客气!”妘玲儿扬着一张笑脸。
乔维周想起了倚晴,“若是朝儿的娘还活着该有多好。”
妘玲儿怕如风难过,岔开了话题,“对了舅舅,这些箭镞搬运时要小心,切莫让受了伤的兵士碰。”
乔维周立时就明白了过来,暗怪自己不该引朝儿难过。
“好,舅舅都记下了。”说罢,他立马招呼兵将搬运箭镞。
如风不善于表达,此刻心下微暖,面上露出了笑意。
这时,一名小将走了进来,在乔维周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乔维周惊道,“人呢?”
“禀将军,人已经进了将军府,朝这边来了。”
说话的工夫,就见一男两女抬脚迈过了门槛。
男子正是周道的嫡子周清远,两名女子分别是周沐瑶与容幽妍。
妘玲儿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就见面前的两位女子一副医女的打扮,头发也梳了起来,面上更是一丝粉黛未施。
周沐瑶与容幽妍向乔维周见了礼,而后走到了妘玲儿的跟前。
“我们是跟着押送粮草的车队来的,随行的还有大夫、医女。”周沐瑶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一路,我们见识了很多,向医女们请教了许多。”
容幽妍总算是体会到了当初周沐瑶从罗县回京后的心境了。
妘玲儿明白了,“你们是打算留下来?”
二人郑重的点头,她们也想尽一份力。
周清远颇感无奈,也不知瑶儿的娘怎么想的,竟然没有反对。
“这……”乔维周也是惊讶到无可复加。
“不管她们,风崇光风大人还等着呢。”
“走……”交接粮草是大事,乔维周不敢耽搁,和周清远一起往府外走去。
见人走了,妘玲儿拉着两个姐妹坐了下来,“你们今晚住哪儿,要不就在将军府与我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