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郁川码着新一轮的牌,用手背把那酒杯往外推了推,“谢了,不喝。”
孟向伟点一根烟,又抽出一根想给谭郁川点上。孟大公子哪给别人点过烟,但给谭郁川点烟他就心服口服心甘情愿。
谭郁川挑烟,专门抽那些劲大绵长的,他手里这盒富春山居利群这帮人都喜欢,辣口,之前他还送过谭郁川几条,谁知这次火苗还没舔到,谭郁川就说:“戒了。”
这回桌上的几人都看向他,连许温阳眼里都不乏惊讶,他大概知道他哥之前烟瘾不小,怎么戒得毫无征兆,说不抽就不抽了。
孟向伟惊奇:“怎么?”
哥你不是私下里烟酒都来的么。
谭郁川只是笑,表情无奈,但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的甜蜜,他说:“家里人管得严。”
听见这话的几人对视几眼,交换了一个打趣的表情,内里十分好奇,但因为对象是谭郁川,也不敢玩笑太过,只压着长音此起彼伏地“噢——”了几声。
只有许温阳,手底摸了张牌,看见谭郁川噙着笑的眼底,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就算冯白薇不跟他提到,他从谭郁川的状态上也能看出来,是陶绮言回来了。
有谭郁川助力,许温阳快把桌上另外两个人杀穿了。
他一推牌,起身欲走,痛快笑说:“爽了!”
孟向伟不信邪又打了几把,这会儿见他赢完了就想走,起身要拉他,“许温阳你这狗还有没有牌品,赢了就想走!”
许温阳晃了晃腕上的表,“真走了,我得去接老婆,谁总跟你们这帮没老婆的混!”
“操!”
包厢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几声骂,“赶紧滚滚滚!”
他躲开一记飞踹,闪到门口,朝谭郁川道:“走了哥。”
谭郁川点点头,叫下孟向伟,“接着打。”
他帮着许温阳让桌上这几个人输了不少,下几轮得让他们赢点回去,别留了嫌隙在。
既承了一声哥,是辈分最大的那几个,担着尊敬也得有能力受得起,从牌桌上可窥一斑。
谭郁川极少在牌桌上露出锋芒,他只控场,该赢赢该输输。和合作商借着打牌的由头谈生意不少见,一晚上谈笑间散掉百万也不是没有过,但第二天总能签回迂数十倍的单子。
而眼前这种纯娱乐就更不用多费心,他们都叫他一声哥,没道理亏着谁,他输赢各半,其他人也是有输有赢,最后一轮清牌的时候,输得最多的那几个也是乐乐呵呵下桌,这就行了。
点唱机那边的鬼哭狼嚎还在继续,热闹间,谭郁川抬腕喝了一口加冰的气泡水,突然说:“孟向伟。”
孟向伟正打着游戏,闻言抬头:“咋了哥?”
“港城那拍卖行的名额找人给我留一个。”
“行。”没怎么犹豫就应下来,他搁下游戏手柄,忍不住多问一句:“川哥,你是看上哪个了,我提前让他们给你留。”
谭郁川笑笑,“不至于。有个鼻烟壶挺不错,给谭董当寿礼还是拍下来比较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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