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觉也微凉,就好像是一抹轻柔的雪,轻轻落在了脸颊。
下头女。
安苏张了张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他感受着珞珈在怀中轻轻颤抖着,那灿金色的眸子覆着略显冰冷的光,于是如融雪般微冷、落寞的雾凇慢慢融化在安苏的胸口。
他想了想,这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至少此刻不会。
安苏试探性地伸出手来,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放在了珞珈的柔软长发上,他又犹豫了一会,道,“好了,我没事。”
“如你所见,我手脚健全。”安苏微笑着道,“我去考试,你应该担心的是考场还在不在。”
他能猜到发生了什么,自己肉身在奈落世界死亡的情况,肯定被外界的星体司铎们检测到了,所以众人都认为安苏是死定了。
谁也不会想到安苏是去生命长河里练习跳水了
珞珈又抬起头来,眸子映着跟前少年的面容,他看起来的确没出什么事情,那笑容还是和以前那般渐渐的,总喜欢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来。
珞珈踮着脚尖,伸出手来,捏了捏少年的面颊,仿佛是在确认现在的人不是幻象,她摸了摸安苏的侧脸,又轻轻地扯了扯后者的发丝,再将那令人不喜欢的笑容给揉成鬼脸,看着安苏的模样,她噗嗤一声地笑了。
雪白睫毛的雾凇相掩下,她薄唇的笑容,就好像是雪中的阳光。
太好了
直到此时此刻,小圣女才彻底确认了安苏安然无恙。也是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抬起头来,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脸颊,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呼吸都仿佛要交融在一块;
小圣女感到脸颊有些许发烫,耳根也被染上了夕阳般的绯红色泽,又意识到这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连侧脸也跟着绯红了,她连忙地退后了两步,不小心踩到了拖曳在地的修女长袍,差点跌了一跤。
“下头女”安苏捂着被捏得同样发红的侧脸,憋在心里面半天的话,终于是吐了出来。
捏了别人脸就想跑?这世上哪有这般下头的买卖!
安苏是个小气鬼,有仇当场就要报。
“哎——”
却见安苏连连逼近几步,珞珈就犹如受了惊的小兽般退后几步,直到退无可退,她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少年,她侧脸的绯红依旧没有褪去,她意识到不能再让这小出生嚣张下去了,便又踮起脚来抬高作为圣女的威严,叉着腰,气鼓鼓地生气,表示她并不好惹。
本圣女想干嘛就干嘛,怎么,你一个小小的安苏敢不服气?
安苏伸出手来,狠狠地捏了捏威严的圣女脸颊,出乎安苏意料的是,这气鼓鼓的侧脸捏起来就好像是软绵的棉花糖般,软乎乎的,撸起来的手感比珞小黑的脑袋还舒服。
“比打鸣圣女的手感好。”他点评道。
什么喵?
珞小黑仿佛读出了安苏的眼神,她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在任何方面,从小便争强好胜的艾尔芙冕下决不允许输给他人,特别是光辉教廷的圣女,包括手感。
绝对不可以输给光辉圣女。
遭受背叛的珞小黑凶巴巴地盯着珞珈,又连连地喵叫几声,窜到安苏的肩膀上,用脑袋拱开安苏的手来,昂着脑袋喵叫几声,示意安苏重新来评判一番。
这只是单纯的意气之争,是为了密教的荣耀,绝对不是伟大的艾尔芙圣女觉得安苏的撸猫手法很舒服。
“他吗的出生安苏。”在天上看着的星体使者满脸黑线,“他吗的连动物朋友都不放过。”
作为星体的使者,祂独自值守星体数百年,维系着星空与现世的联系,将毕生都奉献给了这伟大的事业,永远存在于不同于现世的、另一个次元的维度中,长达数百年,逼格非常的高。
——简单来概括,祂是个资深二次元。
与此同时,作为绝对中立星体使者,祂有权限查询出珞小黑的真身,便也因此更愤怒了,
“怎么连养的猫都是女孩。”
邪恶的安苏小鬼,竟然连福瑞猫都不放过。
脸好看的家伙,这么被世界所眷顾吗?
算了。
星体使者轻叹一声,祂是个成熟的人,不会安苏这种小出生多计较的,也更不可能羡慕什么的说白了,女孩哪有浩瀚无垠的星空有意思,无论是少女也罢,猫娘也好,对比无穷无尽的星空而言,只不过是过往云烟。
只要安苏负起责任,不要在外面沾花野草,也就罢了。
再多的女人,也只是女人而已,只是肉堆积出来的无聊生物而已。
祂准备收回视线,不再去关注现世的无聊琐事——
便在这时,
“安苏老大——”
另外两名女孩从警戒线外围里挤了进来,将安苏给围在了中央,她们一个气质清冷若月,一个气质热烈似火,一冷一热别有风味,让星体使者瞳孔剧烈颤抖,牙呲欲裂,祂也能看出这两个女孩的真身身份。
“他吗的安苏!”星体使者气急败坏,“怎么还有两个男娘!”
男娘。
对资深二次元来说,这是一个无法描述、无法形容的词汇,它就犹如伊甸园般的美好,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