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称君崇翕为祖父,却称君敬业为宗主,孰远孰近,一目了然。
君敬业却出一声冷笑:“拿老宗主压我?好啊!我倒想亲自去拜访他老人家,问他是不是打算把你宠到无法无天!”
“宗主请便!”君慕嫣退后一步,半分不让。
父女俩的关系无疑僵冷到了极点,只差一步就兵戎相见了。
景、崔、任三位长老连忙打圆场,同时不停地冲君慕嫣施眼色,让她见好就收,对君敬业说几句下台阶的软话。
可是君慕嫣已不是前世的君慕嫣,她对虚伪且无能的父亲深恶痛绝。
她不会交出山海令,更不会做出任何的让步。
“宗主若无其他吩咐,慕嫣先行告辞了!”君慕嫣说完,就施了一礼,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君敬业气了个倒仰。
“你们看看,这逆女真的要造反了!她是不是仗着有山海令在手,还有薄心那个妖孽为虎作怅,就愈不把我这个宗主放在眼里了!”他气得哇哇大叫。
袭长老和袁长老趁机煽风拨火:“山海令就罢了,可薄心那妖孽的魔性苏醒,实力的确深不可测!大小姐有他做爪牙,恐怕是无人可敌啊。”
“哈,好一个无人可敌!”君敬业更是气冲脑门,眼冒凶光:“我现在就亲自去请老宗主出关,让他除掉这两个祸患!”
*
君慕嫣走出议事堂,身边的亲信脸色铁青,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都听到君慕嫣跟宗主吵架的声音了,毕竟两人吵得那么凶,简直都要把议事堂的屋脊给掀翻了,想听不到都困难。
快回到栖风阁的时候,青蝉再也忍不住了:“大小姐,请恕奴婢多嘴……”
“既然知道是多嘴,就把废话都咽下去!”君慕嫣毫不客气地呵斥了她一句。
青蝉挨了训斥,忍不住红了眼睛。她却只能强忍着泪水,没再说话。
君慕嫣停下脚步,稳了稳神,再次提醒她:“以后别有事没事说薄心的不是!他的是与非,我都看得很清楚,你不必再多言。”
“大小姐,”青蝉声音有些哽咽,“我觉得宗主这么生气,主要还是因为薄心。他只会给你惹来麻烦……”
“你又想去见壁思过了是吧!”君慕嫣一记凛冽的眼神瞥了过去。
青蝉噤若寒蝉,可是她心里更委屈了。
回到栖风阁,君慕嫣让侍卫把薄心找过来。
“大小姐,我在这儿。”少年清朗好听的声音响起。
君慕嫣却听出他嗓音微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她记得上次薄心在学堂闯下大祸,受刺激入魔。整个山海宗到处搜寻他,他却躲进了她的寝室里。
当时她听到薄心的声音,也是这样带着微微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