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有料到三小姐君姣珠会突然带着谷良他们三个人去学堂欺侮他,还抢走了他的镯子。更想不到他们当众打开了君慕嫣的画像,将他的小心思公布于众。
现在估计整个山海宗都传遍了——薄心这个妖孽胆敢肖想大小姐君慕嫣!
想到这里,他心虚地打量了君慕嫣一眼。
看样子她暂时还不知道此事,但早晚都瞒不住她。
如果大小姐问起来,他该怎么办呢。
薄心的耳朵尖不禁红了。
“原来如此!”君慕嫣完全没察觉少年的心虚,她只感到愤怒:“这些废物,只会坏事!”
前世魔尊一直戴着那只银镯,从未有片刻离身,足以看出他多么珍视这件法器。
君姣珠和谷良他们企图抢夺薄心的镯子,这简直比打骂侮辱他更严重,所以才激得他迸出魔性。
只是,君慕嫣愤怒之余心情略有些微妙。
薄心就罢了,可前世的魔尊也那么珍视这只镯子,难道说……
她的心情有些乱,没有勇气去面对某些突然浮出水面的真相。或者说,所谓的真相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无论魔尊是否在乎她,都不能改变她前世被他囚禁折磨的结局。
那个男人的心是硬的,血是冷的!她的泪水、哭喊、哀求从来都无法让他心软半分。
“大小姐,我……出去一趟。”薄心琉璃般浅淡的瞳眸闪烁了一下。
君慕嫣微张眼睫,似乎在询问他缘由。
“我……去出恭。”他勉强找了一个理由。
君慕嫣虽然觉得他有点儿奇怪,不过料定他不会逃走,就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允许之后,薄心赶紧溜了出去。
——他得赶在大小姐看到那幅画之前,先把证据毁掉!
说来也巧,薄心前脚刚刚离开,君明月带着陶长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闯入了栖风阁。
“把妖孽薄心交出来!”君明月气势汹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君慕嫣走出寝室,清眸冷凛地睨向她,淡声道:“二妹尚在禁足期间,怎的又跑出来兴风作浪。”
君明月昂起头颅,忿慨地申辩道:“作为君家的少主之一,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继续纵容妖孽行凶。你前番几次偏袒薄心,才纵得他闯下今日弥天大祸!”
“三妹重伤毁容,陶公子至今昏迷不醒,谷良被踢断肋骨,还有伤者十几人!这些统统都是薄心干的好事!”
“今天无论是为了三妹,还是为了陶长老,或者是为了那些无辜的伤者,我都不能坐视不理!大姐,你既然不能公平公正地处理此事,不如把山海令交给我,由我来处置薄心那个祸害!”
陶长老在旁边积极声援:“薄心妖孽重伤我爱子就罢了,可三小姐贵为金枝玉叶,也惨遭他的毒手!此事绝难轻易罢休!如果大小姐不能禀公处置薄心,还是将山海令让给二小姐吧!”
话音未落,又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就见龚长老和袁长老各带着亲信侍卫闯了进来,同样的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君慕嫣不怒反笑,语气并没有明显怒意,眼神却冷如寒刃:“你们这是打算来逼宫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