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配,只是想一想都不行啊!薄心不但敢想,他还敢画大小姐的画像呢!”那个猜测君慕嫣会不会退婚的门生自我解嘲地道。
于是大家的目光又齐刷刷地集中到了薄心的身上,相互间挤眉弄眼的。
薄心不理睬他们,起身收拾了文房用具,然后就准备离开。
“薄心,”有门生出声喊住了他,故意笑嘻嘻地问道:“你昨天画的那幅大小姐的画像呢?再拿出来瞧瞧呗!”
“就是啊,昨天还没看够呢!说实话,画得真好看哎!”有的同窗出了由衷的赞叹。
“薄心,你为什么画大小姐那么传神,是不是经常私下偷偷看她!”又有挤眉弄眼地起哄。
薄心转过身,神色平静,却不答反问:“我就住在大小姐的栖风阁,每天都能看到她,为什么要偷偷看?”
众门生闻言一阵牙酸,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实话。
“薄心,你说实话,大小姐有没有对你……”有个门生眼神和语气都很猥琐。
事关大小姐的清誉,他当然不敢把话说得太露骨,就故意含一半露一半,但大家都能听懂他的意思。
众门生都竖起了耳朵,等待着听八卦。
薄心浅浅勾唇,完全没有逃避或者心虚的意思。他大大方方地当众承认:“大小姐对我……当然很好!”
说罢,他继续往门口走。
“哎,薄心,你去哪儿?”有同窗问道。
“大小姐亲笔手令,让我每天都上一堂武修课。”薄心骄傲地答道。
一语未毕,他就已经离开了课堂。
众人继续议论纷纷,但这次的重点却是薄心。
他们都在猜测大小姐肯定很喜欢薄心,否则不会让他搬进栖风阁,而且还破格直接让他武修。
以前的薄心在山海宗地位最低等,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他。
风水转流转,没想到他竟然入了大小姐的法眼,还对他青睐有加。
薄心原本就才华横溢,现在又有了君慕嫣这样的大靠山,学堂里谁还敢为难他?
前天,樊汉秋派人抓走了薄心,并且施以鞭笞。
大小姐不但救回了薄心,还加倍报复了樊汉秋。听说她竟然让人抽了樊汉秋两顿鞭子,押着他游街示众,可算是加倍帮薄心报了仇。
还有昨天故意刁难薄心的胡夫子下场也很狼狈,听说至今都没有来学堂授课。
就算等风头过了,估计胡夫子也没脸再踏进这个课堂,应该调去别的课堂做夫子了。
薄心一时间成了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同窗们有羡慕有嫉妒的,却无人再敢轻视他。当然,更不敢再随意欺侮他了。
*
君明月挨了十戒鞭之后,被关进了寝院闭门思过。
她挨了毒打还身败名裂,又窝火又暴躁,哪怕一时半会爬不起床也不耽误她狠狠斥骂贴身侍婢。“一个个做事笨手笨脚,要你们有什么用!”
窦兰芝在旁边抹着眼泪劝道:“我的小祖宗,你就消停一会儿,多少吃点东西……”
“我什么都不吃,饿死我算了!”君明月哇哇地哭道:“汉秋哥哥都没派人过来安慰我!”
“事情闹得这么大,樊公子也是自身难保。”窦兰芝说到这里,眼里闪过一抹怨毒。“说起来都怨君慕嫣歹毒,若非她设下圈套,你和樊公子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君明月抽抽噎噎地道:“父亲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只有他才能治住那个无法无天的贱人!”
她实在想不到平时看似木讷好糊弄的君慕嫣竟然善于藏绌,哪怕早就窥破了自己和樊汉秋的奸情却按兵不动。
估计蛰伏多年的君慕嫣就是为了等待家主君敬业远游历练的机会,大张旗鼓地报复君明月和樊汉秋。
想到这里,君明月又悔又恨。她悔的是自己大意轻敌,恨的是对手狡诈阴险。
“母亲,你赶紧派人把父亲请回来。让他收回君慕嫣的山海令,按照家规狠狠处置她,再把她逐出山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