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意则去了百寿堂向谢老夫人辞行。
亦有耳闻的钱氏和谢安晴也在,包括谢仁怀居然也规规矩矩坐于一旁。
昨日出了那样的事,谢老夫人知道她就算想留,肯定也把人留不住。
听闻宋家在南富山路还给她准备了一座宅子,心里更是别有滋味。
“媛媛,这几个月来,姨祖母承你照顾,身子大有好转。你是个好孩子,进之这辈子能与你结为连理,是他的福气。不管怎么样,你才是姨祖母认定的孙媳妇,你不要被有些不知高低的人给蒙蔽了才好。”
谢老夫人的话里之意,是个傻子都能听明白。
宋悦意暗自冷笑,这辈子,若不是老天开眼,她怕非得就叫那些不知高低的人给蒙蔽得丧了性命!
如今她还身在江扈,且由他们把她当傻子,待她回了上京,那便是她海阔天空的时候。
她嘴上倒是说得冠冕堂皇,“老夫人别这么说,您对我们宋家有恩,不说我与表哥有婚约,单凭您是长辈,我来侍奉也是应该的。只是转年就要完婚,再住下去也不合规矩……好在南富山距此也不远,得空的时候,我也会来看望您和大家。”
她这次竟没有提退婚之事,谢老夫人心里也放了心。
钱氏笑道:“昨日那样的场面,还得是媛媛才能撑得住。好在明年你和进之就要成婚,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以后我们谢家,可就要靠你了。”
“叔婶客气了。”
谢安晴也殷切道:“悦意妹妹,日后我可以去找你玩么?”
“当然。只要你不嫌弃我那边简陋,随时欢迎表姐。”宋悦意满口应下。
随后她四下里找寻了一下,“今日怎的不见阮家表姐?平日里不都是陪在老夫人身边的么?”
谢老夫人脸一下子就沉了,钱氏一脸讥讽:“一场寿宴,让她办得轰动全随州城,她感觉争了大脸,正躲自个儿屋里闭门深思如何再接再励呢。”
想到此她就暗恨。
谢家回来个谢安平也就罢了,如今还被接回个阮家的劳什子阮盈,一脸孤媚子相,公然勾三搭四,一日之间就把谢家的颜面丢尽。
想她女儿还待字闺中,究竟做错了什么,让整个随州的人都要看低了去?
日后她还怎么找个好婆家?
昨日是人多不方便飚,今日过来本想骂她个狗血淋头,她却跟个精怪一样躲在澜院里,门也不出。
若不是怕婆母又责她如村妇骂街,她就要站在她院门口跳脚骂她个三天三夜才好。
于此,宋悦意也不好再说什么。眼见时间不早,便起身告辞。
谢老夫人和钱氏几人一并相送,直至送至二门方止步。
谢仁怀瞅准机会,挨近了些才小声道:“表妹,按你说的法子,玉琼真的理会我了。我也答应会娶她,不过……我却不知该怎么跟祖母和四哥开口。你能不能还跟我说个法子让他们同意我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