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穿着,更是把他衬得高雅清绝。
留风正要行礼,朝晏摆了摆手,“你忙你的,我只问几句话。”
他把手里拿着的小匣子放在桌上,随意拉了把椅子坐在了门边,“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们会搬着家当过来?”
留风紧了紧手中火折子,谨慎回道:“姑娘就是想来楚宅住些时日。”
朝晏慢声道:“哦?既然是回楚宅住些时日,为何就你一个人跑前跑后?其他的婢女呢?”
留风不知怎么回答。
朝晏又道:“不是说婚期已经定在了明年三月初六?是该要过来准备嫁娶事宜了,可是她今日带着伤回来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与谢家有关?”
留风一惊,把手中点燃的枯枝塞到灶堂,起身抱拳道:“晏先生还是问我家姑娘吧,留风不方便说太多。”
“好,你忙,不用管我。”
说完,朝晏便把椅子搬到院里,晒着太阳抱胸闭目养神。
留风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却不知这位晏先生到底是何人,为何会对姑娘的事这般上心?
宋悦意在温泉泡了半柱香的时间就起了,穿戴整齐后,把湿捂得半干随意绾了个髻,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效果,全身上下似乎都轻快了许多。
等她把换下的衣物收好,看到厨房起了袅袅炊烟,便直接去了那边。
进去就见朝晏坐在院子里,她迟疑了一下,仍是上前礼道:“请晏叔叔安。”
朝晏抬眼就看到她水嫩红润的脸颊衬着额上肿起锃亮的包,忍不住开口,“不痛么?跟镶了个亮通通的鸡蛋一样。”
宋悦意胀红了脸,不待她言,朝晏已站了起来,“坐下吧,我给你上药包扎。”
他起身去厨房,从桌上的匣子里拿了纱布和药膏出来,见宋悦意还站在那里没动,“坐下。”
宋悦意摇头,“能拿药来已经是情份,不敢再劳烦晏叔叔,我可以自己来。”
朝晏上下瞄了她一眼,不禁失笑,“宋大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酸腐气。没想到他的言传身教这般成功,连小悦儿也得了真传。”
他一手揭开描金小瓷瓶,“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那时候粉雕玉琢的,甚是可爱。和现在这副别扭样子可是大相径庭。”
宋悦意更觉无地自容,毅然伸手,“虽然您是长辈,毕竟男女有别,我可以自己回屋对镜上药,真的不用劳烦晏叔叔。”
朝晏无言。
若不是当初宋大人以让他借住楚宅为条件,一再要求他就近照顾她直到定下婚期的话,他也不会多管闲事。
既然她硬要持德守礼,拒他于千里之外,自没必要继续逗留下去。
他把瓷瓶盖好,放到了她手上,淡淡道:“如缺少什么,可以叫留风去隔壁问我。”
言罢,便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