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善:“去去去,下午就去,许一多在楼底下等我,问完我就去医院。”
谈书銮伸手一指:“再信你一次。”
“没什么好说的。”他伸手去摸谈善的头,放轻了声音,“二十年起。”
说的是共犯齐珍云。
谈善:“让她别出来了。”
谈书銮握着杯把手往口中送的动作顿住,办公室磨砂玻璃上映出谈善的侧脸,谈书銮恍惚意识到谈善已经和他一般高了,他不太记得上一次谈善对他说“我想要”是什么时候。
他笑了,递给谈善一盒薄荷糖:“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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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你还能找你哥了。”许一多打方向盘导航市医院,念念叨叨,“你是不知道最近想往你哥那儿送礼的人数不胜数,门都没摸着。”
“对了,我外婆那儿还去吗?那么远,没车没索道的,动不动封路。”
“去,等你外婆有空。”
谈善靠在车窗边吹风,顺手给他目的地改了。
许一多眼睁睁看着目的地变成“大悲寺”,大为震撼:“去寺庙?你不是不信佛?上回期末我们都去求神问佛,你还说封建迷信不可信来着。”
“有点事问。”谈善眼神沉沉,“我去找人。”
寺庙不近,驱车前往要近两个小时,路不熟,他们到时正是黄昏向深夜过渡的时间。
这座佛寺传闻有几百年历史,危墙欲塌,后经多次修缮已经脱离原本模样。红墙砖瓦隐没暮色四合中,长桥石墩,昏得如同通向奈何桥、幽冥地。
朱红正门上镶铜环,僧人正在杂扫,见有香客前来双手合十,善意道:“今日太晚,已闭寺,不知道二位可有急事。”
许一多:“啊?这就关门了,你们怎么比公务员下班还早啊。”
僧人但笑不语。
大悲寺声名在外,僧人见过不少人千里迢迢前来求签问卜,拦在门外并未破例。
谈善:“我找王道决。”
僧人眉心一皱。
寺庙寺庙,谈善天然排斥这种地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雄宝殿庄严神圣,佛祖高坐莲台之上,拈花带笑。
冬末春初,寒意尚在。和尚穿着布鞋,踩过湿漉漉石板和一地残花花蕊。
“上柱香吗?二位施主。”
谈善摇了摇头。
紧接着许一多也摇头。
和尚笑了,说:“也好。”
路过一处大殿,谈善停下脚步,问:“那是什么?”
一排排烛火在暮色中跳跃,烛灯橙黄暖融。高大佛像俯身,错眼望去仿佛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