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雨水敲打在芭蕉树上。
“没有刚刚那么痛了吧。”
徐流深低低:“嗯。”
谈善揉了揉眼睛,悬起的心落回肚子里。他心里什么事从不过夜,也不多思多虑,问完趴在徐流深怀中,准备歇一会儿。这姿势费胳膊,他动了动,找到更合适的地方,困得几乎呓语了一只手还紧紧抓住徐流深袖子,很讲信用地说:“你明天上朝不要吵醒我啊,我真的很困了,早上好困……晚上赔给你。”
他伏在自己身上,单薄寝衣下脊梁骨随呼吸起伏,后领口玉一样颜色。脚踝线漂亮,纤细。过了没一会儿呼吸慢慢平缓下去,身上交织着殿内幽幽的香气。
这就够了。
窗外细雨淋淋,世子爷无法形容那一刻心中的感受。他将谈善从榻上抱回床上,抽身时屈起食指,在对方柔软脸颊上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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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空气清新。
皇城中一座茶楼,茶香袅袅。
黎春来抖了抖伞,伞面上雨水蜿蜒滴落下来。在宫外,他穿一身素衫,清贫简朴,手里拎了一只喷香软糯的荷花鸡。
“黎公子。”
“赵三小姐。”黎春来停下来,转身,温和地询问,“有何事?”
这几日去黎侍中府上拜访的人几乎把门槛踏破,他中了探花,正是风光的时候,和人说话却依然极有耐心,让人觉得一阵微风吹过了面颊。
赵愉熙落落大方地说:“爹爹的茶早已备下了……如今郎君得了宫中贵人青睐,不知道可还作数。”
“赵大人抬爱。”
黎春来滴水不漏:“我应了约,自是会去。”
他待人从来这样有礼,叫人感觉不到真心。赵愉熙还欲再说,茶馆二楼忽然探身下来一个人:“黎春来!我的荷叶鸡!”
谈善趴在栏杆上,给他解围:“我好饿。”
赵愉熙一愣:“这是……”
“家弟。”
黎春来不再耽搁,拎着茶叶鸡上楼。谈善一边拆鸡一边懒洋洋说:“探花郎,我在这儿听了半天,京中一半的贵女都想嫁给你。”
剩下那一半……
谈善咬着鸡骨头忧愁地想,世子爷在外边性情不太好,还是有好处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谈善忽然好奇地问。
黎春来转移话题说:“今日怎么有空出宫?殿下舍得放你出来?”
谈善噎住,用力地把鸡肉吞下去,把一个盒子推到黎春来面前。
“我听说你选上了探花,特意来恭喜你。这个是贺礼,徐流深说他送了我就不用送。”
黎春来一时没能理解这句话,往桌上看了眼,沉默。
那是一块宝石,色泽幽绿,纹路清晰。
黎春来斟酌了一会儿措辞,谨慎道:“你与殿下……”
谈善:“啊?”
黎春来叹了口气,道:“宫门大约要关了,你今日要在宫外住吗,可要随我去府里转一转。”
他说完便察觉不妥,又改口道:“殿下没有随你一道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