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流深忍住吻他的冲动,十足耐心:“还有什么。”
谈善的耳朵简直要滴血了,他捂住耳朵,上面的血管燃烧起来。捂完耳朵又去捂眼睛,半天忍不住移开,从指缝里飞快看了徐流深一眼,整个人烧得慌。
“上床啊。”他小声控诉,“你好烦啊徐流深。”
世子爷心情终于变好了,偏他还要征求人遇见一样问:“可以么。”
谈善内心深深地绝望了,木着张脸:“不……可以!”
徐流深把头埋在他颈窝,闷笑起来。一开始还克制,等到后面胸腔震动,忍也不忍了,笑出声来。
谈善:“……”
谈善恼羞成怒:“别笑了!”
徐流深一抬眼,他又神智不清起来,叹气道:“你笑吧,你笑起来是真好看。”
还好没错过春天。
永济寺山脚种了大片桃花林,桃瓣上沾了雨露。出来后谈善才现不是半夜,是黎明前那段时间,阴天天色昏沉,因此才难以分辨。刚刚敲的是寺庙晨钟,天边泛起鱼肚白。早起的僧人拿着扫把清扫台阶上积水和落叶,撞到他和徐流深,一怔,行了合十礼:“殿下。”
等徐流深颔后目光又移到他身上,微微一笑:“施主,贫僧法号知空。”
谈善好奇地看他。
约莫古往今来的和尚都差不多的,眼前这个没什么不一样,穿布鞋,态度温和慈悲,单从面上无法看出实际年龄。
谈善有来有回道:“知空大师。”
徐流深不欲在此地多待,打过招呼就要离开。临走前谈善回头望了一眼,数道金光从乌云中照射下来,知空带着他的草扫把伫立原地。本该早课的弟子纷纷从殿内出来,几十上百人站在永济寺阶梯往下的平地上,双手合十,目送他们远去。
宫中桃花也开了,宫墙下,城楼边。
得知徐流深又带人进宫时姜王正在给一只鹦鹉喂食,他难得有闲情逸致,手指捏住鹦鹉脆弱脖颈,笑了一声。
“倒是换得快。”
王杨采试了茶温,又听他漫不经心道:“随他去。”
“他与寡人置气,真是新鲜。”
徐琮狰说:“自他长到如今,寡人鲜少见他如此模样。”
王杨采给他添茶,细细一股茶水从壶中泻出来。倒完茶也并未离开,仍然站在一边,伺候笔墨。
徐琮狰将鹦鹉递给他:“鹿台,寡人记得空置许久了。”
王杨采弯腰,恭恭敬敬捧着那只鹦鹉:“回王上话,自前王后之子溺毙酒池中,鹿台便不再使用。”
徐琮狰抬了抬手:“你去办。”
王杨采:“是。”
日幕后王杨采从明光殿出来,站了半晌,喊道:“赵全。”
赵全急急过来扶他:“师父,有何事。”
“且走着。”王杨采示意他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念道,“司仪、司门、司寝、司帐……”
“男女各挑四人,送去鹿台。”
鹿台是历朝君王寻欢作乐之地,歌舞升平,酒肉池林。徐琮狰嫡长子宸自诩出生,奢靡浪荡,曾在此大宴宾客。将百尺见方的玉池注满琼浆美酒,不幸溺毙其中。姜王大怒,封宸宫,以教养不力之名降罪其母,剥王后之位,贬其族,逐之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