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王四便独自往皇宫方向行去了。
戚若小心翼翼半抱着阮鱼的身子,好似害怕坐马车太颠簸将她给伤着了,纵然她早已不知晓疼痛为何。
阮鱼不好了的事儿她早已派人传了消息回宁远侯府,他们到的时候白布已挂了满府,大管事带着人早早地守在了侯府门口,见得阮鱼被王大抱出来,纷纷跪在了地上。
这时候雪又纷纷扬扬下了起来,好似天地都在为阮鱼作丧、鸣不平
王四到底是没见到阮宸,阮鱼的身后事都是戚若亲自操持的,还得哄着许久没见过父母的阮宸的两个小娃娃,整个人本就看着瘦瘦弱弱的,这一日忙下来脸色更是不好了,让人见之忧心。
秋菊看不下去了:“夫人,您再不去歇着怕是撑不住了,今儿晚上就由我和夏荷守着吧,还有大管事呢。”
宁远侯府的大管事也劝着“戚若小姐,若是将您给累着了只怕侯爷回来了也定不会饶了我们这些个下人的,您还是去歇歇吧。”
戚若看着面前的棺材摇了摇头“我哪里睡得着啊不过是辗转反侧,倒不如在这里安心,放心吧,鱼儿鱼儿还没安寝呢,我定然撑得住的。”
听闻此言,几人不好再劝,只得作罢。
尸身不能在家中停留太久,三日后就得送葬,戚若将她带回来已有两日了,然而仁亲王还是没有放人的打算,戚若知晓不能再等了。
夏荷却是不让她去“夫人,您都说了平安最重要,您这样前往万一出点差错该当如何啊”
秋菊也跪了下来。
“是啊,夫人,您想想还未回来的国公爷,他该多担心啊。”
戚若不为所动,看着外面渐融的雪“可是啊,鱼儿已经很是遗憾了,怎么又能让遗憾一直延续下去呢干娘和嫂嫂已经不能赶回来见鱼儿最后一面了,可是兄长可以啊,我去说说,说说不定还可以。”
话罢,她又回头看了眼悄无声息躺在棺材里的阮鱼,心中同她说道,鱼儿啊,戚姐姐信守诺言带你回家了,若是可以,戚姐姐也会让你再见见兄长的。
她再回头,面上满是坚定,毅然踏上了让人为她准备的马车。
“没有王爷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守在宫门口的侍卫很是坚决道。
戚若听得这话,心下嗤笑,这仁亲王这会子倒是想起谦逊一二了,知晓自己还没举行继位大典,这时候被称为皇上只会被人拿住话柄,又收敛起了招摇的羽毛。
“怎么镇国公不在元京我镇国公府的人就可以随意任你欺负吗”戚若掀开马车帘冷冷质问道。
那侍卫面上有些不耐,可手上动作还算做得恭敬,只见他双手抱拳,微微躬身道“下官不敢,只是下官职责所在,夫人莫要为难下官了。”
“不知是我为难你还是你为难我”戚若是丝毫面子也不给,“不若你去禀报王爷一声,看看他见不见我,是责怪你还是责罚我”
“这”侍卫愈不服,一时又找不出话来辩驳,双方顿时就僵持在那里了。
“让镇国公夫人进去吧。”一道温和的声音由远及近。
那侍卫见来人是莫忘,忙躬身行礼“莫尚书好。”
“不必多礼。”莫忘看了眼面色不大好的戚若,心下叹了口气,面上还是一如往常的浅笑,“镇国公夫人身份尊贵,由我亲自带进宫就好,不碍事的,若是王爷问责起来我一力承担便是。”
那侍卫抱拳又是一礼“是。”
戚若深吸口气终于直视起了莫忘“那就谢过莫尚书了。”
进得宫中自是不能再坐马车,夏荷和王大他们也是不能跟着的,戚若便披着一身绣有蓝色玉兰的白色大氅下了马车独自一人跟着莫忘往深宫中行去。
待得来往的宫人渐少,她才低声道“温氏的事,恭喜你得手了,不过,说来她也确实该死”
“我没有成功,那位知晓了,也就派人替我做了。”莫忘毫不隐瞒,“他是不会允许在这节骨眼上出现意外的。还有,你该听镇国公和宁远侯的话尽早离开的。”
戚若倏然停下脚步,眼中带着愤怒直视着莫忘,压着声音咬牙切齿道“你既然全都知晓那是不是意味着仁亲王也知晓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那件事我公公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莫忘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我不想做什么我现今最想要的就是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只是如今看来却是不能够了”
都知晓了,那些欠下的债。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