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四周,委实是人多嘴杂,只得改口道“那位大人的,奴婢只是怕您冲动,且如今已然到了这地步了,若是夫人冲动了,一切不都前功尽弃了吗”
夏荷说到后来声音是愈小了,戚若一听便知她这是心虚了,她也没打算再追究,只是又迈着步子往前走着,嘴畔却是带着抹讽笑。
“世事无常啊,造化弄人”
秋菊看一眼夏荷,忙又追上戚若“夫人,夏荷不会做对不住您和国公爷的事的,这其中必定有
什么误会。”
戚若不语,只神思恍惚地往前走着,只是没走几步竟遇上了戚梅和赵炳荣,两人没瞧见她,下了马车后径直进了一饰店。
她愣愣看着那饰店的牌匾半晌,这才反应过来跟着他们往里行去,秋菊的话全数被她抛在了身后。
她心头不快,做事也没那般稳妥,见得两人欢欢喜喜地在店里选钗环饰心中那团火蹭蹭往上冒,说话更是不客气。
“赵二公子来了这里,怎地不见尊夫人呢”
这饰店大多都是妇人女子,只听这一句就能思及十万八千里,再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心中更是好奇万分,怕又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后宅轶事。
赵炳荣也没成想戚若这话的语调竟是半分不饶人,是一点面儿也不给他,顷刻也冷了面色。
“拙荆自是在家中好生养胎。”他自是晓得
戚若的心思,又故意提及了一旁的戚梅,“我同梅儿来给孩子挑件出生礼。”
赵炳荣这话好似在同戚若耀武扬威般,看吧,我看上的人最是心地善良,哪像你这般尖酸刻薄、半分情面也不给人留
戚若也知晓是自己偏激了,只怕自己再这样赵炳荣同阮鱼没什么也会被自己给弄得有个什么罅隙出来的。
“赵二公子说得是,鱼儿如今也有好几个月的身孕了,委实不合适出门,还得赵二公子多多分心关怀她才是,毕竟这时候的妇人最为脆弱。”
赵炳荣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虽说他对于戚若也很是不喜,奈何这人到底身份不同,又将将死了婆婆,既软了语调同自己说话此事也就过去了。
“鱼儿是在下的妻子,在下自会好生照看着她。”
戚若点点头正欲要走,却是被戚梅叫住了“妹妹既来了不若陪我选一选你跟二少夫人最是要
好了,你选的她肯定喜欢。”
戚若会看在阮鱼的面儿上卖赵炳荣一个面子,却是不会看在赵炳荣的面儿上给戚梅好脸色。
她若有所指道“若是诚心待人,送什么都是好的,心意到了就行;若是心不诚,那东西纵使价逾千金也是白搭。”
话罢,她也顾不上戚梅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了,拔腿就走。
回得府中,戚若还是不放心,揉了揉眉心到底还是差了夏荷去赵府打听,看看戚梅这段日子可算是安分。
只是夏荷带回的消息却让戚若大吃一惊
“她真有身孕了”
夏荷毕恭毕敬地答道“据奴婢探听所知,确实是有了身孕,找了回春堂的好几个大夫去瞧了来。”
戚若长叹了口气“鱼儿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了。”
阮老夫人和何月跟着皇后去了万国寺,阮宸又要料理京中许多事宜,是一团乱麻,只怕宁远侯府是没人晓得阮鱼现下处境,就算晓得了也是有心无力,她还是得去看看才是。
“明儿去赵府瞧瞧吧,打点些东西出来,实用些的,要鱼儿生孩子时用得上的。”
早备着比临到头了急急备着要好,她也好寻个由头去。
若是每次她都兴师动众、气势汹汹地去,只怕赵府的人该会迁怒阮鱼了,面上不说什么,他们心中定然还是嫉恨的。
第一回是给个警告,是她和阮鱼占了理的;第二回是敲山震虎,让赵府的人都晓得阮鱼不是好欺负的;这第三回要是再去闹一遭就平白惹得厌烦了。
翌日一早,戚若就收拾好自己往赵府去了。
她的身份摆在那儿,直接就被请进了府中,半道上正巧遇上了来接她的盛妈妈,两人又聊了一番话,大抵是阮鱼近况的。
盛妈妈摇头叹息“小姐到底还是性子软了些”
戚若知晓其中有内情,忙问道“怎么了是戚梅背地里是手段欺负了鱼儿”
这时候两人拐过一个回廊,到得赵府的荷花池,远远地就瞧见阮鱼和戚梅正站在通往池中亭的廊下。
她们这边厢还不及反应,却见阮鱼和戚梅竟是拉扯了起来,伴着戚梅一声尖叫,就见她直直往荷花池里栽去。
“梅儿”
赵炳荣焦急的呼喊声甫一落下紧接着便传来“扑通”一声,他已跳入了寒冷刺骨的池水中。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