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湖的天又亮了,当晨光穿透幽深的湖水照到湖底石屋时,已经十分的微弱,只余点点熹微的青光。
有一点小龙随了敖白,那就是眼睛一睁开就会精神百倍地起来活动。
尤其因为惦记着要上去找希图玩,小龙更是待不住、等不及然而,他没法动弹,因为纪墨不放心地牢牢抱住了他,睡梦中也不撒手。
“爸爸”小龙轻轻挣了挣,对着纪墨的耳朵小小声地喊。
“”昨天游了一整天、昨晚又睡得迟,纪墨累得浑身都要散架,所以没听到孩子的第一声呼唤。
小龙虽然可以用力挣脱,但他不敢血缘亲情的缘故,让敖沂天生就懂得不可以对纪墨动粗,哪怕是玩闹,小家伙懂事后也下意识收住了劲儿。
“爸爸,天亮啦”小龙想了想,又稍微提高了声音,严肃提醒了一句,同时用爪子去蹭纪墨的肩。
“”纪墨从沉睡中迷迷糊糊听进了声音,只是那声
音十分的细微,仿佛飘在遥远的天边,让他可以随时再度陷入黑甜梦乡中。
不过,小龙没有给他爸爸这个机会。
“爸爸”小龙惊喜地看到纪墨皱了皱眉,立刻认定对方已经清醒,他放开嗓子大喊一声,高兴提醒道“爸爸,天亮啦”
“唔”纪墨恍恍惚惚地回应,抬手盖住额头,再用力揉揉眼睛,嗓音沙哑涩,习惯性地搂着孩子、顺手拍了拍,带着笑意问“天亮了吗”
小龙兴高采烈地说“对呀,亮啦爸爸睡,我不能吵。”
纪墨缓缓坐起,用力揉着眉心,驱散浓浓的睡意,满意地说“真乖,还知道不吵爸爸了。”
小龙一被松开,刚获得了自由就立刻游下床,拖着纪墨的衣角往外游,懂事地解释“父王让我不吵,爸爸累。”
“嗯,真是好孩子。”纪墨呵欠连天,懒洋洋被孩子拖着游,毫不吝惜,又夸了一句。
父子俩一前一后游出家门,容拓和黑汀他们早已经在
周围活动开了,捉鱼捕虾、追逐打闹,西西里海族和睦团结,年轻单身龙都没什么忧虑,成天乐呵呵的。
“小王子起了啊,早餐想吃点儿什么”容拓大声询问,他闲来无事,正在指点几个小弟的青涩搏斗技巧。
“容叔叔早呀,我要上去找哥哥啦,你去吗”小龙眉开眼笑,一本正经地邀请。
纪墨打着呵欠,伸着懒腰说“嗳,难得来圣湖一次,就依这小子的吧,咱们上去木屋,边吃边聊。”
容拓不甚在意地点点头,说“都行,反正我必须得保护好你们俩,掉了片鳞我都没法向龙王交差呐。”
“没事,这儿是大哥的地盘,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闹事啊”纪墨笑眯眯地提醒道。
众年轻护卫龙们纷纷围了过来,热热闹闹地说话,纪墨放松地和同伴们聊了一会儿,最后嘱咐他们要注意跟湖里的其他两群龙好好共处、并严禁偷溜上岸进密林冒险之后,才放心上木屋去了。
其实,希图才是起得最早的那个。
他原本就习惯早起,再加上心里惦记着事,天一亮就
睁眼,一睁眼就一咕噜爬起来跳下床,风风火火拉开门出去,乒乒乓乓一顿忙,轻快的脚步声“哒哒哒”回响在清晨寂静的木屋里。
咳咳,幸亏希图忍住了,没有仰脖嗷呜嗷呜大吼几声。
懂事地生火把青哲的药膳汤炖上之后,希图就“咚咚咚”一溜快跑了出去,忙着收拾他的小船,愉快哼着古老的部落之歌,时不时期待地扫视几下眼前宽阔平静的湖面。
哈哈哈我果然是起得最早的纪叔叔他们都还没有上来呢哈哈哈
希图干劲十足,把小船里的各种杂物都搬出来,因为他待会儿准备划船带小龙去对面湖岸边摘果子吃。
就这样,小虎崽以一己之力,成功吵醒了整个屋子里的人。
本就浅眠的老祭司拉开房门,慢悠悠晃出去,带着洗漱用具,去外面露台水边。
“希图啊,怎么起得这么早呢”塔祭司慢慢走下露台台阶,慈祥和蔼地问。
希图的笑容很快不受控制地变淡、渐渐消失,他不大自然地客套回应“您也起得很早。”
前阵子闹得太凶,希图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幼儿,心里难免有疙瘩。
“你还小,要多休息,身体才会好,才会长得高、长得壮知道吗”老祭司又职业性地提醒道,虽然大人们闹得僵,但老祭司从来没有为难针对幼崽的意思,对希图的关心也是自然流露的。
希图放缓整理小船的动作,规规矩矩地回答;“知道了。”
老祭司擦了把脸,叹了口气,他活了这么大年纪,哪能看不出来幼崽心里不自在
“希图啊”老祭司刚想再开口说话时,小虎崽的身体立刻开始绷紧,用力握着船桨。
幸好此时,敖泱走出来了。
“亚父”希图松了口气,立刻笑着打了个招呼。
“塔祭司早。”敖泱却是先给老祭司问了好,为了伴侣的健康,大白龙小心尊敬、只差把老祭司给供起来了。然后他才看向小虎崽,带着笑意,赞扬道“希图,又是
你生火炖的药膳汤吗你母父知道了会很高兴的。不过,下次我来弄就行,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希图这才又恢复了活泼愉快的模样,说“没什么啊,不过生个火而已,顺手就好了。”
“你这船怎么了漏水了吗早就想给你换个大些的船”敖泱疑惑看着露台上堆放的杂物,歉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