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俢走到书房前,转头看了一眼楼下,停顿了片刻,开门走了进去。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以安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片漆黑,就跟她的人生差不多,十岁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开心快乐过。
下雨了。
以安躺在地下室听着:“滴滴滴”的下雨声,一声一声的滴进了她的心。
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血液顺着她的皮肤慢慢的向外渗透,潮湿粘连的衣服,让人难受。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现在她的心更痛,黑暗的环境下,眼泪就像是开了闸,一涌而出。
以安重新闭上了眼睛。
书房里,景俢坐在沙里,刺鼻的烟味充斥在周身,指间夹烟,直到燃烧殆尽,他都没有注意到。
敲门声响起。
景俢看了一眼指间的烟,按压进烟灰缸。
“进,”他的声音跟他的面容一样,阴冷,寒凉。
保姆听到声音这才敢拧动把手,房门打开,浓烈的烟味顺着门缝钻了出来。
她站在门口,低着头,不敢瞧他。
“景,景总,晚饭做好了,”
他愣了一下,像是说给自己听:“晚饭做好了……”
保姆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敢抬头看过去。
黑暗的房间里,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是看到一个高大的阴影隐藏在黑暗中。
“几点了?”
“晚上七点整了。”
“七点?”景俢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站起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白色的衬衣,被血迹染的猩红,整个屋里面血臭味,烟草味跟随着他的脚步一并带出了房间。
保姆一回头只看拐角的一抹黑影。
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洁白的地面,一尘不染。
别墅外的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屋子内温暖的灯光,可口的饭菜,跟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
在快要到暗阁门口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门缝里渗出来的血迹隐约可见。
他缓缓的靠近,将手放在门把手上,缓慢转动,随即门被打开。
门口照进来的光亮,照在地上血红的一团一动不动,就像是睡着了。
景俢身子一僵,他向前走了两步,笔直的双腿不知道是不是没站好,明显的抖了一下。
他蹲下身,将地上人拉进怀里,那张小脸在微光中惨白无血色,跟一张白纸差不多。
景俢呼吸一窒,整个人呆在原地,他恍惚了两秒,快抱起地上的人,冲出阁间。
“去叫家庭医生,”一声巨响,回荡在空荡的大厅里。
“是。”
保姆不知道生了什么,只是地上滴落的血迹,告诉她们,要出大事了……
不多时,家庭医生出现在了别墅里,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来了五个人。
景俢站在床前,看着满身是血的女人。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修长的双手紧攥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床上的女人,像是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
医生不知道生什么了,他们低着头,开始了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