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干什么什么不行,想唱歌,没人跟我faet,想拍片儿,这还折戟了。人家叶老师不一样啊,清华大学毕业,想干嘛不行呢”
“是,最不济还能烧锅炉。”
“沉浮人间二十载,不想青春见白头啊”谢霜辰感慨一番,叶菱看了会儿谢霜辰,说道“不是,我怎么听了半天听不出来你说什么呢现在相声有这么难么”
“其实不难,我就是感慨啊。说相声得追本溯源,我为什么说啊不是别的,因为我师父教我说了。”谢霜辰说,“学艺很苦的啊,老话说的好,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小时候,寒冬腊月天没亮,盛夏酷暑大中午”
“都得练功。”叶菱说。
“都跟家睡觉。”谢霜辰补充说明。
叶菱推了他一下“那你说什么说”
“我不乐意学啊”谢霜辰说,“谁小时候不是跟家拿手机玩吃鸡农药暖暖凭什么就得我苦哈哈的学这个呢”
“不是,你小时候有吃鸡农药暖暖么”叶菱说,“你小时候能玩个星际魔兽就不错”
“就说这意思啊。”谢霜辰说,“就我这样儿的,长大了追姑娘都不好追。人家都是带妹上分,我不会那个啊,我总不能凑人家跟前儿说姑娘我带你打快板,哎哟喂我快板那的那叫一个快是我们胡同最强王者人家能愿意么人姑娘不得给我来一个,你给我滚”
“那万一赶上那些个比较喜欢传统曲艺的姑娘呢”叶菱安慰说。
台下热闹了,各种喊“我愿意”的。
“你看了。”叶菱指着台下说,“现在小姑娘都好弄个曲艺。”
谢霜辰的手凌空按了按“大哥就算了,哎哎哎说你呢大哥别喊了”
那个大哥喊道“辰辰我带你上分”因为太激动,最后一个字还喊劈了。其他观众笑得前仰后合,叶菱都忍不住捂脸笑,谢霜辰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说道“大哥我谢谢您,给您磕一个了”然后两个手指并拢弯曲,在桌子上一按。
“那你俩下了台赶快联系一下。”叶菱说,“也算是为鱼塘造福了。”
谢霜辰扶额。
这些都是现挂,后台的人也给逗得不行,凤飞霏说“就他俩这什么话茬都接的样儿,这得说到什么时候去啊”
“没事儿,可劲儿说。”史湘澄说,“反正大姐都给打点好了,时也没关系。”
谢欢表演外之后没走,仍旧留在后台,刚刚去休息了一下,现在回来,就看见凤飞霏和史湘澄蹲在台口。
“你俩干嘛呢”谢欢问道。
“姐”凤飞霏回头喊了一声儿。
“哎”谢欢应道。按照年龄来说,她都能当凤飞霏他妈了。凤飞霏对着谢霜辰没一句好话,可是对着谢欢嘴倒是甜得很,非常讨谢欢开心。
“我们讨论他俩得说到什么时候呢。”凤飞霏说,“不知道会不会过十二点。”
“过就过。”谢欢说,“完事儿我请大家吃饭去。”
“好啊好啊”凤飞霏拍手,他最喜欢吃饭了。
台上还在继续。
“我后来为什么说相声呢”谢霜辰说,“得吃饭,没别的手艺,就会干这个。”
叶菱说“你可以出卖色相的,可能比说相声还赚得多点。”
“什么话”谢霜辰说,“我顶多就是出卖色相弄回来个捧哏。”
叶菱说“那我是真瞎。”
“差不多得了。”谢霜辰说,“我为什么说相声啊为了继承我师父的衣钵为了喜欢我的观众为了弘扬传统文化其实都不是。”
“那你为了什么呢”叶菱问。
“为了赚钱。”谢霜辰诚恳地说。
“那你还是卖身快点。”叶菱说,“别挣扎了。”
“这是实话啊您说我说相声为了谁说为了什么说”谢霜辰连连问,最后说道,“难道就是为了夹带点私活挤兑挤兑这个说道说道那个么我也就编排编排您了”
“你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叶菱说道。
“那是。”谢霜辰说。
其实能够有一个平台,拥有一定的受众人群,那么就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话语权。舆论并非正义必胜,而是人多必胜,问题的症结在于真理未必掌握在大多数人手中。舆论是没有门槛的东西,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表自己的意见看法。一个普通人只能左右自己的言,但是一个被大众熟知的人,一个所谓的公众人物,能够左右的,就不单单是自己了。
谢霜辰原先喜欢在表演中夹杂一点所谓的“私货”,他年轻,他有许多看不惯的东西,他会站在某种制高点上去批评这个批评那个。他的观众他的粉丝因为喜欢他这个人,会听从他的观点做出一些偏离轨道的事情,事情就会变味儿。
有些人享受这样膨胀的快乐,谢霜辰一度很喜欢,但是经历种种是非之后,他对此感到疲倦。
他觉得在节目中说个这个那个纯粹是在抖机灵,显得他多与众不同似的。
他可以讨厌一个人,看不惯一件事儿,但是他不应该绑架那么多人去跟着他去一起揶揄。
有什么可说道的难道他的生活中只有尖酸与刻薄能向大家展示了么他希望对于那些讨厌的人和事儿冷漠相对,提也不提。
因为褪去浮华褪去光亮,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一天都得吃三顿饭,减肥除外。渴了得喝水冷了得穿衣服。没人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没人能离开地球去往太空独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