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其实因为有爱,才克制得让彼此都心疼。
记忆里,只有一条永远不会天晴的雨巷,对着区政府后门的小花园,就在一号楼和二号楼之间,是一条狭长的通道。
时不时下暴雨的天气,闷热黏腻。
她每日被整得凄惨。
有一次,她骑自行车去送材料,回来的时候一阵暴雨落下。
她非常尴尬,全身湿透地站在门口等雨停。
白色的衬衫很透,湿湿地贴在身上,让她难堪又狼狈。
而他陪着领导们下来。
明明当时已经分手了,可是他却不顾旁人的非议和异样目光,脱下了自己的西装给她披上。
回忆到这里,让她万分心疼。
夏瑾娴坐在车里,一路开回叶懋琮家。
方才叶懋琮的话,尚在耳边。
许晏清要离婚了吗?
离婚律师就是凌潭清?
而凌潭清,他居然什么也没说。
如果许晏清离婚了,她会去找他吗?
会的。
如果爱情已经消散了,她会放下吗?
好像,很难。
这种感觉比刚才知道跟叶懋琮没可能了还要难受。
她怕的不是许晏清离不成婚,而是即使离婚了,他们依然没有可能。
或许,许晏清已经放下了。
或许,她只是爱着,那么爱着他的自己。
车开到叶懋琮家楼下,夏瑾娴坐在车里很久,想了很多。
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才终于下了车,锁了车门,给叶懋琮了消息,把车钥匙放到了他家的保安值班室里走出小区,打了车回家。
她直接冲上楼去找凌潭清。
凌潭清刚洗了澡,在陪小不点讲故事,头还湿哒哒的。
看到是夏瑾娴,他有一瞬间的惊喜,但看夏瑾娴脸色不对,又忙让开了位置,让她进屋。
夏瑾娴看到小不点不安地看过来,便道,“我找你有点私事要问,就占用一会儿的时间。”
凌潭清还没有反应过来,于是拿了钥匙,问,“是要下楼吗?”
夏瑾娴干脆绕过他,关了门,两个人就站在他家门外,夏瑾娴直截了当的问他,“你在帮许晏清打离婚官司,对吗?”
凌潭清一愣,才明白她知道了。
他问,“是又如何?你们早就分手好多年了。”
夏瑾娴知道他的想法,只是问,“你会故意输吗?”
凌潭清道,“怎么可能,我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夏瑾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确认他没有说谎,终于退开一步,对他道,“谢谢。”
凌潭清道,“不该你来同我道谢。”
夏瑾娴却说,“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说谢谢。”
她心里知道,许晏清的离婚官司为什么会是凌潭清来接。
因为没有律师敢跟苏家对抗,没有吴汀韬撑腰,谁敢调查韩建军女儿的财产?
离婚最麻烦的,就是财产。
只怕,会牵扯出很多不该牵扯的秘密,这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