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裘阳就打断道,“别跟我扯那些老生常谈,你只要接受我,我就敢跟你白头到老,我说到做到!”
夏瑾娴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年纪的女人啊,说老还未及老,却也有些初老的症状。
说年轻,着实不年轻了,小一轮的都出道了,自己甚至都能摆摆老资格了。
可是,事业上高不成低不就,感情上渴望却又觉不可及。
当年豁出一切的勇气早已不复存在,可悲在于,却又仍想要拥有曾经无限接近自己内心渴盼的爱情。
于是在感情的门口徘徊,怎么也下不去决心。
许晏清。
她在窗上写下他的名字。
这个男人,简直是缠绕了她半生的痴恋。
她忽然泪眼,问裘阳,“你说,如果当年他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是不是我就能放下他了?”
裘阳道,“他不都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吗?说不定孩子都两个生好了,你还要他怎么对不起你?”
不一样的。
夏瑾娴心想。
当年结婚,是她先结的,当年分手,是她先提出来的,是她先退缩的,他送了她陪嫁,送了她婚房,送了她饰,就差送她进婚礼的殿堂。
“他大概是真的放下我了。”夏瑾娴说完这些,忽然哭了。
裘阳哪儿见得她这样,刚才的冷嘲热讽全都收了起来,满身的刺在她面前收得一根不剩。
他搂着她哄了会儿,酒店到了。
裘阳拉着她道,“出来放松放松吧,明明自己有房子,非要跟谭青她们几个挤一块儿,连房子也不好好收拾,跟住狗窝似的。”
夏瑾娴听着他絮絮叨叨,忽然“汪汪”了两声。
裘阳无语,送了她一个大白眼。
夏瑾娴笑得开怀,笑完了才道,“你没试过一个人独居整整三年,除了电视机,整个房子里连个会说人话的都没有。”
裘阳心里一痛,也知道自己又戳了她的痛处,终于收了尖牙利嘴,伸手问她讨了身份证,帮她去开了房间。
送她上了楼,裘阳道,“我在你对面开了一间,有事叫我。”
夏瑾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只是问,“钱够吗?”
裘阳还以为她要说些什么温情的话呢,搞了半天居然问钱,简直是怀疑他的赚钱能力。
被伤害的男性自尊让他直接二话不说,刷了房卡,进房间后,砰的一声关了门。
夏瑾娴站在门口,摸了摸鼻子,对着猫眼笑了会儿,才回身刷了房卡进房间。
她躺在床上,给裘阳了两个字:谢谢。
裘阳回复:以身相许才是最好的报答。
夏瑾娴:哥屋恩~
躺在宽大的大床上,这一夜,不期然想起同许晏清恋爱时候,那一年去杭州。
那会儿的她多么的青涩害羞啊。
而他,那么的温柔。
两个人牵手走过熏风之中,夜幕之下的西湖。
看孩童嬉闹,老人漫步。
她曾问,他们能到老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夏瑾娴想着想着,裹着被子,眼睛就湿润了。
她想,自己胆子怎么这么小呢?
瞻前顾后,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