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送两个孩子去崇文馆进学,赵清婉特意让霍莲莲陪她一起去。
并且,叫她以后每日都陪她一起去。
霍莲莲自是乐意且欢喜。
公主和皇子的身子早就调理好了,她本可以功成身退,请旨离宫。
但她很不舍得赵清婉这个好友。
也不舍得从此与宴子勋相隔两地,再也难见他一面。
所以,曾经如此喜欢自由,自喻是江湖儿女的她,甘愿继续待在皇宫里当女医。
这日,宴子勋仍是在崇文馆门口迎接安宁和安恒来进学。
也是特意在这里等赵清婉,想每日都能见到她,与她说上两句话,哪怕只是两句客套的寒暄。
于他来说,也是一种心理的慰藉与补偿。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霍女医。”
“宴大人有礼了。”
“宴子勋,你怎么对莲莲那么见外啊,还是叫我霍姑娘或是直接叫我莲莲好了。”
“霍女医,在下觉得,以后还是叫你霍女医为妥,还望霍女医见谅。”
“好吧,你爱怎么叫便怎么叫吧,反正,莲莲还是喜欢叫你宴子勋。娘娘,莲莲这么叫公主和皇子的少师,没什么不妥吧?”
“呵呵,当然没有什么不妥,你和宴少师是朋友,你喜欢怎么叫他都可。”
听到赵清婉如此说,宴子勋心里顿时一阵失落。
他是个心思细腻的男人。
与霍莲莲已相识数年,霍莲莲只要有机会,便会来找他。
他因着想从她那里多听到一些关于赵清婉的事,便也从未将她拒之门外。
自是早已看得出她对他有意。
不过。
他一直以普通朋友待她,从不想让她有任何误会。
可赵清婉今日之举,似乎是想撮合他和霍莲莲似的。
他这十几年来满心满眼都是她,始终视她为自己的未婚妻不曾更改。
呵,难道她还以为他此生还会再喜欢别的姑娘吗?
宴子勋心里不仅感到失落。
亦感到有些闷闷的生气。
霍莲莲听到赵清婉如此说,则是一脸开心地谢道:“嘻嘻,谢谢娘娘。”
见霍莲莲如此开心,在赵清婉面前毫不遮掩对他的亲近。
而赵清婉也明显已习惯,且乐意见到如此。
宴子勋眸光黯然,面色凝重。
突然又想起赵清婉送给他的那件墨蓝色袍子。
不由问她道:“娘娘,微臣有件旧事想问娘娘,不知娘娘可否如实告知微臣?”
“哦?宴少师有何旧事想问我?”
“娘娘,微臣想问的是,微臣刚到京城那年,你托霍女医送给微臣的那件墨蓝色袍子,可是娘娘亲手所缝制?”
赵清婉没想到,事隔几年了,宴子勋竟然突然提起这事。
她突然有些后悔,当初真不该一时心软,送他这件袍子,这反倒让他多添了一分对她的执念了。
她平复了下一闪而过的窘迫。
从容微笑地看向宴子勋一片灼灼的眸子道:“宴少师,那件袍子,是宫中绣娘所缝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