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治站的地方迎着光,镜片有反光,所以郑惠君没看到他眼神的变化。
就在潘治要接过银行卡的时候,郑惠君忽然收回了手。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虞清说的话,要自己去住院部找护士缴费,不能信任别人。
郑惠君捋了捋思绪,总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医生帮忙缴费,这根本就不合理。
潘治见状面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常,“怎么了?”
“我记错了,下午应该是没课的,就不麻烦潘医生了,我还是自己去缴费吧。”
郑惠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身上出了不少冷汗。
二十万对普通家庭来讲并不算少,如果潘治真的是骗子,那她岂不是把母亲的命交给别人了!
宁可信其有,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是我唐突了。”
潘治长相偏中等,身材比例修长,气质儒雅随和。
难不成真是她想多了?
潘治拿上病历走出病房,看起来与平日并无不同,依旧那么的平易近人。
郑惠君坐回床边,看着处于睡眠中的母亲。
要真是她想多了,大不了低头跟潘治道个歉,万一没想多,那后果绝不是她期许的,甚至会后悔一生。
一直到护工拿着午饭回来,郑惠君叫醒老太太陪她吃完饭,又给了护工一笔钱,告诉她这几天点外卖,不用回家做饭。
她必须谨慎,如果潘治真有问题,那她的行为肯定得罪了对方,说不定会因此生恨对母亲下手。
哪怕这一切都过于荒唐,但她没有赌的权利。
做完这一切,郑惠君去楼下交了手术费,然后才离开医院。
郑惠君心里存着事,上课时却全身心投入,仿佛什么也没生。
中间一排的座位,虞清按下圆珠笔,专注的写下笔记。
通过面相勘测未来,结果已经生了转变。
如果郑惠君没听她的,而是选择信任那名医生,未来郑母会因为没钱手术,导致病情加重,到那时就是晚期了。
郑母会因病而死,郑父也会在同一年心力交瘁,彻底倒下成为瘫痪病人,郑惠君前半生都在悔恨中,还要照顾瘫痪的父亲,等父亲去世她也退休了。
一个人住在养老院,孤苦无依,郁郁而终。
原定的结局已被更改,她的父母宫与夫妻宫都生了变化。
虽是中年结婚生子,但她身体健康,会过得很幸福,算是家庭美满。
……
“老板,两个梅干菜瘦肉烧饼。”
许记烧饼摊,老板把烧饼放进烤着火的炉桶里。
他擦了把手上的油,看着对面的少女,“听说你考了全校第一名,成绩倒是比之前那个好多了。”
从虞清回来后,小区的人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
再是虞徽帘逢人就炫耀女儿的成绩,那一脸的自豪,结果便是大多数孩子当晚加菜,吃了一顿竹笋炒肉。
“……”
虞清点向扫一扫的指尖微顿,她就说小区的孩子怎么总是朝她瞪眼。
“谢谢,不过是多看了几本书,多写了几道题,不算好成绩。”
少女微微笑着。
在她身后接儿子回家的女人,正好听见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