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坐在公交车站的椅子上等,顺便整理思绪。
零星破碎的记忆能得到的有效信息不多,只知道她原来的名字是‘沈清’。
不过那是从前,现在她和‘沈纤梦’都改过姓氏了。
她还是虞清,跟妈妈的姓。
看来得回一趟沈家,把笔记本电脑还有手机拿回来。
约莫十五分钟后。
挂有鹤户车牌的普通轿车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金丝紫边旗袍包裹玲珑身躯,浅灰狐毛披肩,木簪挽起头,面如桃瓣,连丝丝皱纹都无,气质典雅,光风霁月。
虞徽帘一下车便四处寻找,最后视线锁定在公交车站那边。
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容貌与她有七分相似,正抬眸,暖灯投在澄澈冷漠的眼底柔和些许。
脚上穿着拖鞋,嫩白的双腿已然被冻的乌青。
虞徽帘登时红了眼圈,不顾脚上穿的高跟鞋小跑着过去,直到贴近少女。
她放低声音:“清清…还记得妈妈吗?”
她们是有见过一面的。
虞清没有回应,只是平静的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的女人。
妈妈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
虞清只是不知道怎么回应。
然而虞徽帘却误会了。
虽然她面上不显,可微颤的眼睫足以看出她内心不平静。
白天她刚跟沈家谈妥,过两天就去接女儿,谁知这大晚上的把人赶出来也不通知她一声!
虞徽帘心中愧疚不已。
是她的错,她不应该轻信别人,也不知道女儿会不会不开心。
觉得她不在乎自己…
虞徽帘紧张的伸出手,柔声道:“清清跟妈妈回家,好吗?”
半晌。
沉默的少女伸出一只手,缓缓牵住她的:“好。”
虽然依旧冷淡,至少愿意和她亲近。
虞徽帘笑弯了眼,眉眼里满是温柔的神情。
二人坐上车,车载空调吹着暖风,驱散了身上的冷气。
虞清现驾驶位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看样子是她的爸爸。
男人习惯了隐藏情绪。
唐和晏驾车回家,途中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却不曾开口说话。
四十多岁的唐和晏看起来依旧年轻,眉眼清俊,从容镇定。
可能与职业有关,他身上自带冷冽肃穆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