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濯这一觉睡得非常好,翌日还起了个大早,跑去西边梅林边赏了会儿花。
春寒料峭,天气骤降,这么早湖边压根没什么人。
明濯折了一根柳枝,在梅花树下舞剑。
她的姿势随性洒脱,却又饱含力量,柳枝拿在手里仿佛不再柔软,而是化成了一柄利剑。
无形的剑气冰冷而肃杀,仿佛携带着能斩破世间万物的奇异力量。
剑气破空而去,直奔向梅花林边站着的男人。
在快要接触到对方时,剑气瞬间溃散,无形的波动震得梅花簌簌而落。
明濯收势停下,在落花如雨中跟男人遥遥相望。
穿了一身黑衣的男人显得清冷矜贵,比之于初见那天,少了几分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柔,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冰冷。
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
鲜少有男人皮肤能这么白,还不显得娘,让人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明濯笑着举手打招呼,“嗨,又见面了。不过你今天怎么穿了黑衣服,气场都不一样了……”
她边说边向对方走去,话说到一半,忽然微微睁大了眼睛,猛地停了下来。
顾栩看着她,声音低沉清冷:“怎么不一样?”
男人一身黑衣,眸色比夜色还深沉,给人一股锐利的冷意。
不是那天梅花树下朝自己微笑颔的人。
明濯迅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对不起,我看错了。”
这个人看着就不好接近,宛如高岭之花,她不打算聊下去了。
顾栩看着小姑娘离开的身影,心里有些意外。
前一秒明明还笑得明媚无比,下一秒就改变了脸色。
不过,顾栩皱了皱眉,又见面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那么漂亮又英姿飒爽的小姑娘,如果自己见过,不会完全没有印象。
想到刚刚看到的那场精彩的“舞剑”,顾栩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阿栩,你笑了?”贺望瑶一脸惊讶地走了过来。
这个人原来还会笑吗?他有种看到铁树开花的惊奇感!
顾栩神情冷淡地说,“我为什么不能笑?”
贺望瑶被噎了一下,转而开口道,“阿栩,我临时有事要离开几天。”
自家老头子吩咐他要跟着阿栩混,他也挺喜欢阿栩这个朋友,虽然为人冷淡不够热情,但很讲义气!从来不会过问他的任何事情。
他的那些朋友没少说他,觉得一个大男人做主播是不务正业。
阿栩就从不戴有色眼镜,光是这一点就难能可贵!
顾栩微微皱眉:“你最好跟伯父说一声。”
“不用不用,我是受朋友邀约去参加一个线下聚会,大概四五天就回来了。”贺望瑶笑着摆了摆手,他约的车已经到了。
临上车前,他忽然转身道,“对了,阿栩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顾栩淡淡道:“是吗,那你记错了。”
贺望瑶怔了一下,哈哈一笑,“好吧,那是我记错了。”
阿栩居然还害羞,不过对方不承认,自己还是跟着装糊涂好了!
他虽然把对方当朋友,却隐隐有些怵对方,总觉得不能在这个人面前造次。
偶尔皮一下可以,但一定要把握好界限!他虽然心大,但这点很有分寸,而且有着动物般敏锐的直觉。
他没有多说什么,坐上车离开了。
——
今天是去云岭寺烧香还愿的日子,明濯回到家时,一家人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烧香需要沐浴斋戒,一家人很低调,不仅衣着简单素净,连坐的车子都换了大众款。
阮明樱拉着明濯的手:“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可找的那些和尚道士,都说你的行踪被遮掩了天机。”
说着话音一顿,“但这个云岭寺就很不同!我这才去了两次,佛祖保佑,果然就找到了你!不愧是千年古刹、得道高僧!”
阮明萱:“真的有这么灵验吗?”
她一直在国外读书,对这些将信将疑。
坐在副驾驶的阮母沉默了片刻,“小萱,你听你大姐的。”
“对,哪怕不信,烧香的时候也要虔诚一点。”阮明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