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陇倒是表情淡然,躬身行礼:“回师公的话,那份奏章是孙儿亲手书写……。”
话音刚落,丞禄又连忙追问:“是受了谁的指使?”
“师公何出此言?奏章不仅是孙儿亲手书写,也是孙儿自己的意思,并没有受谁的指使。”李陇一脸茫然的看向对方。
说着,又愤愤然说道:“师公,莫不是谁说了孙儿的坏话?您告诉孙儿那人是谁,我一定撕烂那人的嘴!”
丞禄仔细打量对方,想从中看出话语的真假。
一旁的李崇仁试探询问:“师父,可是李陇弹劾错了人?还是……,有其他缘故?”
半晌,丞禄才叹息一声,对李崇仁说道:“哎!你也不必多想。主子就是派为师过来问问。”
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李陇:“咱家问你,怎么就想起弹劾费听路了?”
李陇心中一动,又把府里主事见到两个中贵人的事情说了。
临了,才补充道:“师公,既然国相已经遭人厌弃,孙儿就想着弹劾一下试试。反正那个费听路也不干净,倒不如就先拿他开刀。”
丞禄听了对方的理由,心里的惊诧已经无以复加。
他自然知道主子对没藏讹庞的厌恶已经达到顶点,更是知道接下来的布局计划。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主子这边刚开始行动,宫里就有了传闻,甚至还被人传了出去。
“你说的可是真的?”丞禄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李陇。
李陇笃定的点了下头:“当然了。否则,孙儿也不会去弹劾费听路啊。”
丞禄闻言更加愤怒:“可还记得那两人的长相。”
“师公,当时我就问过那个主事,他说跟那两人只是擦肩而过,连长相都没看清楚。”李陇双手一摊,表现的非常无奈。
“没看清?没看清,你就敢去招惹国相!没看清,你就敢去弹劾一个右侍郎!”丞禄指着李陇大声质问。
李崇仁见师父有作的迹象,连忙出来打圆场:“师父息怒,师父息怒。”
他一边安抚丞禄,一边偷偷给李陇使眼色,示意对方过来道歉。
李陇也表现的非常乖巧,深施一礼:“师公,千错万错,都是孙儿的不是。孙儿不该莽撞行事,惹您老人家生气了。”
李崇仁适时劝说:“师父,您别跟小辈一般见识,气坏了身体不值当的。”
良久,丞禄才愤愤然的坐下,指着李陇说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份奏章,就险些坏了主子的大事!啊?”
李陇心里“咯噔”一下,此时此刻他终于摸清了皇上的态度。
愤怒中的丞禄依然喋喋不休,丝毫没有现自己说漏了嘴。
李崇仁对事情一无所知,依然在不停的劝说师父。
李陇耐着性子等丞禄骂累了,这才轻声说道:“师公,事情都已经生了,您看接下来该如何弥补啊?”
丞禄闻言就是一怔,他这次过来也是受了主子李元昊的指派。指派他过来问问,李陇招惹国相的初衷,对于后事根本没有提及。
他自然不敢胡乱做主:“等着吧,自会有口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