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理查德与盖亚王子之间讨论了什么内容,但在盖亚王子回到军中后,他直接下令全军与拉瓦纳人联合,一同围攻亚基克城。
同时,理查德也让佯攻亚基克城东门的帕巴拉撤离军营,将阵地让给新来的盟友。
对于这支拉米雷斯军队的加入,理查德军中很多人都深感惊讶,并抱着怀疑的态度,在他们的眼里,接管东门阵地的所谓新盟军与守军同样是拉米雷斯人,指不定就调转枪头,来一波抗拉瓦纳民族统一战线。
对于军中怀疑的声音,理查德却是闭口不言,他的心中虽然对着盖亚没有完全的信任,但也不相信他会与夺走自己王位的克罗夫特重新联合在一起,在这个甚至连民族主义萌芽都没有诞生的时代里,贵族们更加看重的是自己的利益,而不是所谓的国家利益。
而理查德正是给了盖亚足够的利益前景,只要盖亚足够聪明,他就不会背叛与理查德达成的协议,转而与后者为敌。
相比于携手击败理查德,再继续不可能获得胜利的攻城战,盖亚应该会选择与理查德携手攻击王都在两人达成的协议中,亚基克城沦陷后,盖亚只需让理查德掠夺城市五天,就能够获得该城的控制权。
这也是理查德仔细考虑后才提出的,反正亚基克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统治的城市,理查德倒不如掠夺一番获得大量财富,然后主动退兵。
在军中的质疑声中,接管东门阵地的盖亚军借着帕巴拉遗留下来的攻城器械向城市展开进攻,这是一场更加血腥的战斗,一方是听从篡位者的军队,一方则是效命于合法继承人的军队,尽管双方的士兵都是拉米雷斯人,但他们丝毫不留情面,就像是与仇人搏杀一般,残忍血腥。
“进攻为了盖亚殿下”
军官的凄厉咆哮响彻东门的战场上空,忠诚于盖亚王子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向高大坚固的城墙,他们合力推着云梯等攻城器械,高举盾牌抵御空中落下的箭矢,但还是不时有士兵被箭矢射翻,无力地扑倒在雪地中,让自己的血液染红雪面。
“弓箭手,仰角45°,密集齐射”
守军弓箭手在疯狂输出,城外的盖亚军弓箭手随意展开还击,在军官的呼喊下,弓箭手们搭弓引箭,得到射击命令后,他们勾住弓弦的手指条件反射般松开,只听一阵弓弦震动声,黑压压的箭雨随即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划出道道弧线后落入城墙。
落入城墙的箭雨顿时射翻一批还没来得及躲避的守军士兵,部分箭矢甚至飞过城墙直接射入城市,射中一些倒霉的还在街上乱跑的平民。
数量更多的盖亚军弓箭手一轮轮的齐射压制住了城墙守军的火力,后者只能躲在坚固的墙垛后面瑟瑟抖,一时间居然无法起身还击。而趁着这个时间,推动攻城器械的步兵冲到城墙底下,将一架架做工粗糙的云梯架在城墙上,接着,士兵们将盾牌举过自己的头顶以防御可能的攻击,开始攻城战中最常见的蚁附。
为了不误伤友军,盖亚军弓箭手停止了射击的动作,而事实上,连续的高强度的射击已经让他们的双臂开始酸痛,射出的箭矢也失去了准星,如果再继续射击下去,恐怕到了第二天,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会拉不开弓。
失去火力压制的亚基克守军如蒙大赦,纷纷起身,将所有武器招呼到正在攀爬城墙的盖亚军士兵,仿佛是要将刚刚被压制的怒火全部撒在敌方步兵的身上。然而,盖亚军步兵举起的盾牌很好的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受到攻击后,他们举着的盾牌只是震了震,又接着向上攀爬。
见此情况,守军军官及时命令前方的士兵退下,撤入持盾步兵组成的盾阵后面,这些持盾步兵的武器装备与长矛民兵类似,同样是长矛加大盾而事实上,这个世界的步兵基本都是这样的装备,他们将大盾立在身前,长矛架在盾牌与盾牌的间隙上,对准正前方的云梯。
在守军士兵的共同注视下,第一个勇敢的盖亚军士兵爬上城墙,从墙垛上探出半个身躯,然而在他为此欢呼之前,数支长矛同时刺出,瞬间刺穿他的上半身,在他身上开了几个透明窟窿,这名士兵面目上的表情缓缓凝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态,紧接着,长矛同时拔出,失去了支撑的他从城墙摔下,又压死了底下的几名士兵。
东门城墙上血腥的厮杀逐渐拉开序幕,而在另一边的南城门,理查德主攻的方向同样进行着惨烈的厮杀。凭借着更加先进的攻城塔,理查德的军队源源不断的冲上城墙与严阵以待的守军陷入近身肉搏,除了帝队之外,战斗力更强的丹麦人也被投入战斗,一队队手持锋利长剑或是装备造型怪异的长杆剑矛的北欧大汉呼喊着口号,在人群中掀起漫天血雾。
从人们身上散的热气融化了城墙上的积雪,雪水混合着从人类身上喷溅出来的鲜血在石块间的缝隙流淌着,最终汇成一个个血水水洼,士兵们在厮杀中不时重重踩在水洼上,溅起朵朵水花。
“嘶啊”
混战中,头盔早已不知去向的丹麦士兵如同怒的北极熊,出震声咆哮,他披头散,手中的战斧上沾染了斑斑血迹,甚至还能看见破碎的肉块,这名步行北欧战斧骑兵奋力劈向一名意图攻击自己的敌人的手臂,没有任何装甲防护的手臂应声而断,带着喷洒的温热鲜血,失去手臂的守军士兵随即惨叫着半跪在地,捂着已露出白骨的伤口,在他那惊恐而又绝望的目光中,骇人战斧再次扬起,而后重重劈下,居然是直接劈开了他的头顶,而后又一路向下,直至劈开他的裆部才停下。
粘稠恶心的内脏洒在沾染鲜血的城墙上,让人踩上去都会滑倒,步行北欧战斧骑兵并不在意,他弯腰掏出了尸体胸腔内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张嘴咬了下去,感受着浓郁的血腥味在口内爆开,他就如同一只狂的野兽般出令人胆寒的咆哮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