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万物,无不从因而起,由果而终。世界大道三千,虽各有其道,但又殊途同归,万事皆有迹可循。各道皆有所长,亦有各有所专。是以百家之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皆为各自有理,这些都只看个人心境罢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如纵横家因乱世而起,盛世而衰。皆是有因有果。现孙施主有大智慧之因,想来以后定能独创其道,开创极乐世界之果。”德智大师也是说了一番佛理后对孙尚志赞叹有加。
“但不知天下诸派,现在又蠢蠢欲动,待势而起,这又是为何?”孙尚志又问道。
“此事应当还是儒家独大,百家衰颓,现孙施主又有圣人之姿,是以孙施主为因。”德智大师又说道。
“道之所在,无不由衰而盛,再由盛而衰。如今天下太平已久,由盛转衰,所谓分久心合,合久必分,世之规矩,道之必然。”天阳真人也说道。
孙尚志闻听两人之言,心中也是渐渐有了明悟。只是脸上却露出苦笑之色:“若想避之,当如何?”
“不如何!”两人几乎同时答道。
天阳看着德智禅师闭上了嘴,让他先说。
“孙施主若想化解,可遁入我佛门。从此与世再无瓜葛,斩断一切情缘。孙施主此时如身处荆棘,心不动,人亦不动,不动则不伤;心动则人妄动,定伤其身痛其骨,自会有诸般痛苦。”德智禅师缓缓说道。
孙尚志一听,心都是一跳,暗道:“看不出这和尚还挺坏,还想度我出家啊!”
这时天阳真人却说:“孙居士,由治而乱,天道使然。而你只是其中因子,你虽遁去,但道亦在,亦会有新的因子出现。只需坦然接受便行了,顺其自然,又何须介怀。”天阳真人倒是没有德智的想法。
“今日一聚,多谢两位前辈为我解惑。”孙尚志站起来对两位行了一礼。
“今日受了孙施主这一礼,只怕已经与孙施主有了因果!”德智禅师似笑非笑地说道。
“道之所为,儒家当其冲,我们道佛两家又岂会置身事外!”天阳道人心思通达,早就已经知道德智说的果了。
“那在乱世来临之际,儒道佛可否共同进退?”孙尚志又问道。
“因之所在,果之所及。今日有孙施主之因,他日也必会有孙施主之果。佛家虽在世外,却又身在其中。佛讲普度众生,也讲不度无缘之人,但孙施主一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已然与佛门结下善缘,佛门又岂会袖手旁观。”德智禅师说道。
天阳真人看到德智禅师已然同意与儒家共进退,他却说道:“佛有降妖除魔之心,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但我道家却是追求逍遥,却只想依从天道,顺天者昌,逆天者亡,道家有道家的道,上善若水,只求随心所欲罢了。”
孙尚志自然听出了两人的态度,佛家是同意了,而道家却是还想观望。于是他又对天阳真人说道:“不知道之逍遥,事事无为,道教之所存在,又有何意义?自古时道家大贤者,经乱世而悟道,观日月而羽化登仙。正如佛语:不入红尘,岂可看破红尘。未得经历,哪会悟透。如今几百年,道家亦是日渐衰微,却天下多是道家之人,都知道之所在,却又弃道而去求术,不思道,不求一,而去悟二。是以世人皆说道家弃了大道而入了小道,不知天阳真人于此,可能逍遥,可能自由?”
孙尚志想着地球上的道家,由哲学理派,却最终化身宗教。虽然地位依旧然,却又失了然。道家自老子和庄子之后,真的没有级大佬,就算是吕岩和邱处机,最终也是没有突破自我,成就然境界。
天阳真人听了孙尚志的这番话,也是沉默了下来。
是啊,道家这几百年来,的确日渐势微。本来是儒道佛,现在如果真要论来,应当是儒佛道才准。而真实情况也是如孙尚志所说,道家现在大多都在追求术,最多也就是半道半术,真正去感悟道的人少之又少。
可道本就虚无飘渺,无从下手,只能自悟,不可言传。这也是道家传承最为困难的地方,不像佛家表现得那么具现。
天阳真人其实也是苦恼,道与禅本应该相通,但信偏偏道不能说,而禅却能解。
沉思了良久,天阳真人这才对孙尚志道:“不知孙居士对我道家可能教我?”
孙尚志想了想自己也回答不上来,但是还是念了自己对道家看法的诗:“日落光芒月洒辉,清风送去转又回。人间自有人间道,何处是喜何处悲。”
天阳真人又细细地体味了一下孙尚志写的诗,才说道:“多谢孙居士了!”
“即如此,晚辈就不打扰两位前辈清修了。晚辈还有些朋友在外面,想来已经是待久了,晚辈就告辞了。”孙尚志又对他们两个行了礼,这才向外面走去。
一僧一道相视苦笑,却还是起身相送。
司马纤纤终于又看到了孙尚志,一下子惊喜地顺道:“志哥哥,你可出来了,我在这里太无聊了。”
黄明达也是说道:“孙兄,这诗我们研究了许久,也没有想出来,大家干脆就放弃了。你快来告诉我们,我们都还在等着你来给我说答案呢!”
孙尚志这时却是看都没看向黄明达,只是对着司马纤纤说道:“纤纤,刚刚和德智禅师聊了会天,这才耽搁,让人等久了。”
“没事,志哥哥,你来了就好,我们过会就出去玩一下。老是在这个屋子里面,好没有味道啊。”司马纤纤又对孙尚志说道。
这时黄明达又凑过来,笑着对孙尚志说道:“孙兄,求求你了好不好,我心里都快憋不住了,快给我说一下啊!”
这时祝明卿他们也是说道:“这德智禅师的诗太过精妙,我们真的无从下手,还是孙兄你来帮我们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