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本奏!”这时从左文官中走出一人,边走边喊道。
楚皇一看,原来是张御史,便问道:“张御史有何本要奏啊?”楚皇的脸色沉了一点。
这御史台的人说话,可能就没有好事,准是又要对准在座的哪个人了,在座的各位大臣们也是紧张了一下,都怕这张御史会把矛头对准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御史台的官员还有另外一种称呼,就是言官。就是专门喊那个:“皇上,我要弹劾谁谁的那种人。”
这种人有本奏,谁会不紧张,谁又能不紧张。
果然,张御史的开头没有变:“臣要弹劾工部侍郎李召!”
听到这张御史说出了人名,其他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有那工部侍郎李召的人面沉如水,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张御史怎么就找到了他的头上。
但是张御史却是接着说道:“工部侍郎李召,身为朝廷重臣,却不注重德行修养,有损我大楚以德治天下的初衷。”
还没待这个张御史说完,那工部侍郎便气急败坏地走了出来并对张御史大喊道:“张永昌,你休在皇上面前血口喷人!”
张御史却是不慌不忙地说道:“皇上,这李召,前几日我听说工部侍郎李召,其女小时便许配给其好友之孙子。谁知对方家道中落,此李召不仅嫌贫爱富,更为了攀附权贵,而单方悔婚。这就算了,在可耻行径被人知晓之后,这李召却变本加厉,不知廉耻,可恶至极。居然诬蔑对方调戏其夫人婢女,盗窃其饰财物,导致对方逃出汴城,半途中染病,差点客死他乡。可谓用心之恶毒,尤胜豺狼虎豹,无耻之境界,堪比圈中之牲畜。如此之辈,居然也能身穿朝服,冠冕堂皇,实是我辈之耻辱。李召,你如此所做所为,怎么还有脸在这朝堂之上,怎么还有脸为人!”
那工部侍郎李召听到这话,顿时更加气极:“你!你!……”接连说了几个你字,却是硬是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他完全就没想到这张永昌会调查得这么仔细。最后却只说来一句:“皇上,臣冤枉啊!”
“李召,你还敢在这里大喊冤枉,我刚才说的可有哪一句冤枉你了?”而张御史说完并没有看他,而是对着楚皇说道:“皇上,微臣句句属实,而且正好这被李召冤枉之人,今日也正好在这朝堂之上。”
楚皇听后便问道:“不知道是谁啊?”
张御史马上指着孙尚志道:“就是我大楚才子,孙尚志!”
孙尚志听到张御史说到自己的名字,才明白真的是在说自己。刚刚还觉得张御史说的这个情节为什么听起来与自己的遭遇如此相似。
楚皇听后,也觉得有意思,他也只知道孙尚志与司马家的女儿两情相悦,没想到还有这样故事,不禁问孙尚志:“张御史说的可是实情。你从实说来。”
孙尚志以前的事他本不记得,只是后来司马正初给他打听了一下,才知事情原委。但他也不知道司马正初打听来的是不是真的。
张御史见孙尚志犹豫,便又提醒道:“孙尚志,你可要想好,在皇上面前可不能胡言乱语,否则就是欺君之罪,你如实说便是。”
孙尚志听了张御史的话,便直接说道:“回皇上,其实这些我都已经记不起来了。我在杭城得了一场大病,病好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张御史说的这些,现在我也不太清楚。”
张御史突然听到孙尚志这样说,不由得一愣。他怎么没有想到孙尚志会这样说,难道你作为一个男人,被这样无情退婚,又被如此污蔑,你就没有一点恨吗?你这样说,你不是明摆着要为这李召解脱。
这时黄明达也说道:“回皇上,孙尚志所言属实,我可以做证,这事我的老师也因此还专门印了孙尚志的画像,到处分,就是为了找到孙尚志的身世。”
楚皇听后也觉得疑惑:“世上还有这等病症?那为什么只是忘记身世,一身所学怎么没有忘记。”
这时在殿里的大臣听到世上还有这等病症,都觉得难以置信,但又听到黄明达的话后,又觉得有些可信,毕竟不久前司马正初的确是印了画像四处托人打听。
听到楚皇的疑惑,孙尚志不得不又说道:“回皇上,这我也说不清楚,但是当时的确如此,我病好之后,以前所有的事都忘记了,当时我还在杭城打听了许久,最后遇到我岳丈,这才清楚自己的身世。至于为什么没有忘记我的功课,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楚皇看着孙尚志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又有黄明达做证,他也就没有追问。反而对着李召冷冷地说道:“李召!我且问你,这孙尚志是不是以前与你女儿有过婚约?”
李召听到楚皇的语气,更是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但是他也不得不答道:“是!”
“我再问你,你是不是与这孙尚志解除了婚约?”楚皇又再问道。
张御使听到楚皇的语气,马上就露出了笑容,看来楚皇是相信了自己。
李召当然也知道自己这样回答会对自己不利,可是当时自己做的这件事也不是什么机密,只要有心打听一下,都能打听明白。只怪自己在意,那时孙尚志只是一个无亲无故的穷秀才,而自己是一部侍郎,身份相差太大了。当时觉得做了也就做了,孙尚志也没有什么办法。
谁知今日却让自己到了如此难堪的地步,但是嘴里还是答道:“是!”李召都可以猜到楚皇接着会问什么,但他却不敢不承认。
“那我再问你,你可有污蔑孙尚志?”楚皇的声音更加的冷了。
李召只觉得一股庞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他现在浑身都在颤抖:“是!”生硬的字从自己的嘴里蹦了出来。他知道他仕途生涯完了,以德治天下的大楚是容不下他这样的官员,谁都不会允许有污点的人还在为官,特别是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