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大师兄放柔了声音,道:“不要乱想,她平日一直都是如此,你又不是第一日认识她?往日她便不爱掺和这些,再说,她近来修为境界遇到了难处,卡了瓶颈,自然无心出来。”
五师姐没有说话,看神情,也完全不知究竟听去了多少。
片刻后,轻轻拭了拭脸颊,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我知道的。”
接着,话题便再度转开。
柳善善惦记着包里的团子师父,全程埋头吃吃吃,酒不敢再碰。
虽是如此,却还是不由腹诽。
师父好生过分。
其他几个师兄姐都能喝酒,为什么她不行?
干嘛对她管教得这般严格!
更重要的是,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心魔!她
待得一顿饭结束,出了酒馆,心里就多了些怨言。
全程一言不发,直直往外行去。
坐上灵兽的时候,脸也微微垮着。
直到回到住处,方才听无奈的声音从包里传来。
“你身体不比其他人,那酒于你而言,无异于伤魂伤身的慢性毒药,并非师父独独对你
严厉。”
柳善善一愣。
她刚想说话,就听师父温和但隐含宽慰、哄劝的声音再度响起。
“若实在想喝。”他道,“待师父恢复本身,可为你酿些不伤身的酒。”
她忽然就觉得自己方才得脾气,简直来得太莫名,太无理取闹了些。
心中虽微微触动,口中不知为何,却还是硬邦邦地道。
“可是师父,你什么时候能恢复原身。”
师父是一如既往的回答:“很快的。”
哦!
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师父。
想到师父眼前这形态,她方才的感动与愧疚迅速消失不见,只觉满腹哀愁惆怅无人能说——说给师父也只会更愁。
于是,她仍旧保持着方才的满脸不高兴,将师父从布包里抱出来,放到地上,就转过身去,故作冷漠地不再看他。
一会儿忙着擦擦桌子,一会儿忙着扫扫地。
就是假装看不到他的存在。
师父倒像是不太在意。
待忙了好一阵,再一扭头,竟发现师父不知何时不见了。
柳善善吓了一跳,连忙冲进卧房,想看他是不是进来了。
还未推开门,就隐隐约约听到了里面欢腾的“叽叽叽”声音。
她下意识张大嘴巴。
可推开门后,第一时间入目的,并非师父,而是大量毛茸茸的小幼兽。
——是驭兽峰的那些幼兽崽崽。
它们竟似乎……不知怎么的,从驭兽峰里逃了出来,这会儿,竟将她的卧房挤得满满当当,水泄不通。
啊等等。
可是,师父呢?
师父在哪里呢?!
柳善善来不及去想这些幼兽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满脑子只想找到师父。
她刚觉不妙,就在那或粉或白或黄或红的灵兽海洋里,瞥见了一抹独特的,黑色的小小身影。
再一细看,可不就是她的黑棉花团师父吗?
灵兽幼崽比起之前,要大些,也圆些了不少,而师父则被衬得只有丁点大。
他被那成群成群的灵兽崽崽们,埋得只剩了半个脑袋,这会儿,正在灵兽海洋里被迫浮浮沉沉。
看身影,似是有些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