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有什么用呢,不能把腿哭回来,也不能把菖华哭死。
可除了哭,她什么也做不了。
避水珠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泡将她包裹,血色在地面?蜿蜒,混杂了眼泪。
……
“开了!”
穆淮清腾地起身?。
石壁“轰隆”塌陷,奇门幻阵已破,墙内空间极大,远远能瞧见漾漾碧水间华丽宫门一角。
河滩上站了个人,墨色的衣裙几乎与幽黑的石滩和洞壁融为一体,是那?只大蛤蜊,牠不急着走,争取时间给时羽逃跑。
但牠不知?道,有人守株待兔。
“来得?还挺快。”大蛤蜊笑嘻嘻。
柳不眠本就不是个好说话的性子,她一见这只大蛤蜊就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劈刀便砍。
“欸?”大蛤蜊结水为盾,“好歹妻妻一场,干嘛这么凶。”
“厚颜无耻。”柳不眠再度挥刀,“小羽毛还来!”
千年的蜃魔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此地水域辽阔,地下河连通湖泊,水流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牠应对轻松,还能分神气一气这大傻。
“你?说小羽毛,一开始确实是被我绑走,但我后来已将她说服,她想通了,不愿在你?身?边委曲求全?,是心甘情愿跟我走。”
“你?胡说!”
提到时羽,柳不眠有些乱了方?寸,“她才不委屈,我从?来没有委屈过她。”
“这么自信?”大蛤蜊广袖一挥,掀起两尺多高的水浪,“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她已经走了,你?究竟有没有委屈她,只有你?自己知?道。”
究竟有没有委屈了小羽毛,柳不眠也说不准。说委屈,她讲不清楚是哪里委屈,说不委屈,她心里又没底。
心一乱,手下招式就乱了,水浪兜头而来,那?只大蛤蜊十分歹毒,其中竟暗藏了几根冰锥,都冲着她要害,回神之际,已经来不及,她仓促收刀抵挡,还是有一根冰锥刺进右肩。
“你?没事吧!”穆淮清和无名老?道急切道。
那?冰锥入体即化,柳不眠本能伸手,一个光秃秃的手腕伸到面?前,她才想起来,她的左手早没了,右手得?握刀,按不住伤口。
“去找人。”她道。
她抬头看向那?只大蛤蜊,眉宇间心事重重。
真奇怪,大蛤蜊伤了她两次,她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想捉了牠好好问问,小羽毛究竟受了什么委屈。
冰锥融化,润湿了衣衫,伤口流出血,在衣上开出一朵鲜艳的花。半神之血,香气似药似蜜,苦中带甜,对于魔来说,是不能抵挡的美味。
大蛤蜊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