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只是庄传羽初中以后就觉得这个小名与她高贵冷艳的气质不符合,太影响她的大美女形象了。
她难以想象沈珈禾对着庄传羽喊“毛毛”时,庄传羽该有多崩溃。
按庄传羽曾经的话来说,就是:“你不觉得这个小名一出口,什么少女心都会死掉吗?”
她笑说:“我不敢说。”
沈珈禾笑意加深,狡黠:“好吧,那我自己问。”
她感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薄苏这样不成熟稳重。”
二十来岁认识时,她便觉得薄苏身体里有一个比所有同龄人都成熟的灵魂,无法想象薄苏嬉笑怒骂的模样。
姜妤笙眉眼柔情。
她不是第一次见,但确实很少见,几乎屈指可数。
她向沈珈禾借拍立得,拍下了两张薄苏这样的笑颜,深深凝望的同时,心头忽浮起几分浅浅的怅惘。
薄苏笑闹完朝她走回,察觉到了。
“怎么了?”她轻声问。
姜妤笙开颜:“
没有啊。()”她帮她把笑闹中乱了的衣型理好。
薄苏黛眉微蹙,敏锐:你看起来没有刚才开心了。?()”
姜妤笙:“……”
她叹笑一声,不得不佩服薄苏的感知力,坦白:“不是不开心了,只是突然觉得有一点惆怅。”
“嗯?”
“哲学上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我突然有点舍不得,我们都不可能再与此时此刻这样开心的我们再会了。”
在此刻过后,在今夜过后。
薄苏黛眉顷刻间舒展开。
“没关系的,此时此刻确实难再回来,但不是难再有。我们还会创造出更多的,类似于此时此刻这样的情绪的。不用可惜。”
她语气寻常,似从未有一丝怀疑,她们还有很漫长的以后。
姜妤笙心脏微涩。
她注视着薄苏,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薄苏,告诉她,她最近时常会在望见她明眸里自己的倒影时,想起一首多年前她曾在雨夜里给她朗诵给过的诗——《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更无需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她无意在这样开心的时刻破坏任何的气氛,给薄苏投下任何的阴影。
她只是忽然很想抱她,很想如她心底最深、最不理智的渴望那般,紧紧地抓住她、缠绕着她。
她凝视着薄苏的深眸,嫣然:“姐姐,我们回去吧?”
“回去休息吗?”
“嗯,”她弯眸,牵住薄苏的手,很轻地说:“我想你了。”
她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却说:“我想你了。”想的是什么,她们心照不宣。
薄苏长睫如蝶翼轻扇,心与落在姜妤笙掌中的手都烫了起来,唇角不受控制地轻扬。
“好。”她回握住姜妤笙,与她十指相扣。
两人与庄传羽、沈珈禾、其他朋友们打了声招呼,在众人似有若无的揶揄目光里,心跳叠着心跳,若无其事地往别墅里走。
“明天要早起吗?”薄苏确认。
姜妤笙说:“不用,明天所有人放半天的假。”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