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年沉吟片刻道:“具体的不太清楚,只知道京市炙手可热的夜家,石博士,杨委员长……皆受过她的恩惠。那一年,也是这群人替她求情,博得一个生的机会。”
“好,谢了。”
严凛离开前,还是给文锦打了个电话,将凌大年患重病的事儿说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文锦。
她心口闷闷的,暗暗想着这是报应,可想到姣姣毕竟是他的闺女,便找到凌筠野,想将凌大年接回家……
凌筠野沉默良久。
半晌,他才道:“看在小妹面子上,给他一个机会。”
凌姣姣是最开心的。
她没有太多痛苦回忆,也没有往日恩怨,只知道爸爸终于可以回家住了,自然是天天缠着凌大年。
凌大年待小女儿颇为愧疚,自此捉着她的手练字,画画,竟让小家伙慢慢开悟,喜欢上学习了。
只是每到午夜时分,文锦听到凌大年痛苦的呻吟,大约猜到是癌痛,心中不忍,去医院买了止痛药,偷摸摸下在水中给他吃。
一开始,凌大年没所觉,只以为身体好转,还高兴了一阵子,直到他当场抓获“下药”的文锦。
文锦惊得一下跳起来,支吾解释:“我,我是见你难受……”
凌大年嘴中苦涩。
他走到文锦身边,目光直视着妻子,一头银十分醒目,满眼愧疚悲伤道:“小锦,终究是我……误了你。”
没有给她多少快活日子,成日与他担惊受怕。
他一心一意投身工作,对重病的儿子也没多少照顾之情,只以为妻子能理解,儿子长大了也知道他的心意。
直到死期将至,直到文锦提出离婚,直到他独自一人住在小院中,感受着病痛的折磨,感受到虚弱无力,才明白儿子之痛,懂得妻子日夜操持的无力。
可惜,悔悟来得太迟。
他甚至连照顾女儿的机会都失去了。
文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别想太多了,最近姣姣进步多了,都是你的功劳,我还没见她这积极上进的样子。”
听得她的话,凌大年也算得到一点慰藉。
医院。
戴春英将最近新研的修复神经药拿进病房,她看向夜家人道:“按道理,这药要经过严格的实验,试药,才能使用,我现在也拿不准……要不要给七七吃。”
夜家一众人齐齐坐在外间桌边。
他们看着桌面上的药,神情严肃。
倒是夜鸢儿拿起药物,闻了闻,又掰开仔细查看,顺道还尝了一口,这一幕看得戴春英都傻了。
“不妨事,我家小鸢有学医天赋,别看她年纪小,但一般的病症都难不住她的。”夜战男骄傲自豪道。
他们对夜鸢儿也是颇为信任。
这孩子是五个里唯一的女娃,生性大胆又懂事,打小没给夜家人添过乱子,倒是给出很多中肯的建议。
戴春英哭笑不得。
她在医院工作,见过无数病患,家中人生病了,治也给治的,但全家一起下场照料,还事事上心,一个没遇到。
夜家是第一个。
“我愿意给妈妈试药。”夜离离忽然开口。
“我也可以。”
“还有我——”
夜战男夜阑纷纷表态。
“算上我,还有夜家所有子弟都可以上场。”夜霆道。
“……”戴春英。